曹小乙心想,一定是王天印的手下返了回来去抱那墓碑了,若是这样他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活着不能为赵秀苹做什么,死了还让她去受欺侮,我曹小乙还算个男人吗?
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能让他把这里的秘密带走。
曹小乙躲在那沟的出口,单等那人从墓地出来。
在墓地的这个人就是王天印的手下申毛松,他们是跟踪刘福禄返回来的,他们还以为是刘福禄埋到那里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方见财起意,不回来看看不死心。
跟申毛松一块的这个名叫苏宏利,他有个疑神疑鬼的毛病,晚上还怕走黑路,不用说再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坟茔墓地了。若不是想着那里万一埋的真是什么值钱宝贝的话,他压根就会挑唆着申毛松绕道走了。
到了墓地,苏宏利说他肚子疼想大解,让他先去,自己便跑到一边躲着去了,说是大解也解不出来,分明是害怕。
申毛松也没有说什么,心想你要不来才好呢。
那墓碑埋的很浅,申毛松没费多大事就抱出来了,点着火仔细看,原来是块墓碑,拍拍手上的土灰看那上面的字,还听到他喃喃念出声来,尔后自言自语:“真他妈晦气,靳义堂赵秀苹之墓,是块他妈墓碑也怕人偷,还埋了。”
嘴里一直喃喃:“靳义堂赵秀苹之墓”一直往外走。
曹小乙已经在那里埋伏好等他出来,走到近处还听他喃喃:“靳义堂赵秀苹之墓”。他一眼认出来是申毛松,心想果然是王天印派的手下。
曹小乙没加思索,等他走近,只一起一扑,手起刀落就照着他的喉咙划了一刀,只听他:“哼”的一声倒在地上就再没有声音了。
躲在一边装做大解的苏宏利听到声响,以为是申毛松了事了,便装作系裤带的样子悠悠荡荡地走过来,嘴里还说:“发了个财发不了啊,可不敢一个人独吞啊。”
曹小乙急忙隐身在一边,将刀紧紧地攥在手里。
苏宏利走近了,发现申毛松在那里躺着,就过去一边叫“怎了,怎还躺下了?”一边用手摸,感觉粘糊糊的还有点热,仔细一看他的脖子还在往外淌血。
苏宏利喊一声:“妈呀”,就像猴子一样,“腾”地窜出老远,一股儿逃了。
藏在暗处的曹小乙还没等回过神来,那个苏宏利已经窜的不见了踪影。
那个苏宏利失魂落魄地跑了整整一夜,到天明才坐下来细想,这个申毛松的脖子上躺着血,这也不像是被鬼魂缠死的,分明是用刀割了喉。一定是那个刘福禄埋伏在那里想将他们除掉。幸亏他装了一会儿大解不该死。
他得赶紧回府回报去了,他跟申毛松两个人的功劳该归他一个人的了,他们发现了义和团的踪迹了,就在小西天,这回他该是个功臣了。
到了府营见到王天印,他将一路上跟踪刘福禄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说到申毛松的死,他编造的有方有圆的,说是刘福禄带着义和团追赶他们,他们跟他们拼命,因寡不敌众申毛松被杀了,他捡条命跑了回来。
王天印听到汇报简直是高兴极了,他终于找到义和团的残余了,看你万千总还有什么话说,看你刘福禄还能仗凭你儿子什么,你是真的参与义和团的事情了,还杀死了我的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