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参赞不假,但他不愿意参加任何组织的政治纷争,他在省城也是闻名遐迩的,有人劝他从政,他都婉言谢绝,开始在潞安府中学堂任教员,由于潞安知府缺任,潞安府中学堂教职员倡议组织了八县会议,他被选为参议,成了参政的主要活动人。
王加举不想跟父亲怄气,他既然是举报了村里有**活动,也是他分内的事情,现在官府上下都在活动,他虽然不想卷入两派纷争,也不能眼看着父亲在这上面尽吃亏,至于村里到底有没有**,只要这**是出在刘家就不好说,壶关县府的警务局、保安团都是刘家的亲属在掌握着实权。没有个真凭实据那是不行的,是会鸡飞蛋打一场空的。
他心平气和地跟父亲说:“爸呀,刘家有没有**,您老这一举报就是给刘家报信了,要依我说就该让他们尽闹几天,等他们闹大了,尾巴露出来了,收拾不住了,您再来府上报案也不迟。”
“屁,他们家里人都在哼哼**的歌了,还不算尽闹?再等他们尽闹几天那不早溜光了,还抓个屁哩?”王天印那服儿子说的话。
“您说人家唱**的歌了,您抓住人家的现行了没呢,人家谁承认是唱了**的歌了?就即是唱了**的歌了,就能肯定人家就是**了?爸,这**只要是闹,就有他们的目的,不得到目得他们能轻易离开?您日后得多学着点爸,不能意气用事,真正是揪住他们的辫子了,他们是挣脱也挣脱不开了,那时再举报,还怕官府不抓他们呢。”
王天印从潞府来的时候一肚子的委屈,自己不是也做过府营的把总吗,怎还不如个儿子哩,还受儿子的训斥哩。
没过几天,王加举忽然通知父亲到潞府,说是省党部有人要见他……
在刘保顺的婚礼上刘福禄还给王天印下了请帖,几年前王天印赶着给自己娶姨太太的时候刘福禄也接过王天印的请帖,二人都是村长的身份,虽然内心都是搁着一条鸿沟,可面子上看不出有什么过节来。
刘保顺圆房后是必须要住够这九天了,刘福禄看出来老三那个着急要走的样子,这次要不是人家王作丰,怕就闹得事大了,除了刘保顺被当做**抓走外,连家里的女儿们都会受到牵连。
他还是要亲自跟老三谈一下,他怎么觉得这个**就像当初的义和团一样,最后还是会栽在官府的手里。
刘保顺正在屋里跟媳妇嬉闹,刘福禄在门外就听见了,故意咳嗽一下子,缓缓迈进那一尺高的门槛,手里拿着抽旱烟的那一套工具,烟袋烟杆还有熏着的艾绳。
施育儿忙下炕给父亲端过一把凳子,刘保顺还在炕上斜着身子躺着,只是打一声招呼:“爸闲了?”
刘福禄便从烟袋里装满一锅烟,便坐在施育儿给他端过来的凳子上,用艾绳点着,深深地吸一口只“嗯”了一声。然后又吧嗒吧嗒抽烟。
最终还是刘福禄开口说话:“听宝库回来说,在遥镇住的你那些朋友刚刚离开还没有半天,就有官府的人来了。”
刘保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跟施育儿说:“给爸倒杯水。”
“你就不害怕?悬乎连家里的人都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