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花奎从河口庄出来到遥镇找遍了四周都没有见到彩娇的影子。
他们住过的那间土窑子是锁着的,打开锁子进去,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像是遭了贼匪抢劫过的样子。
一直放在炕头上的烟枪烟灯也不见了。到就近的几家烟馆问,有人说彩娇住的地方被几个烟民抢过,有人说是跟着一个后生走了,那后生还给她买了烟吸。
虽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可把这花葵弄得是眼花缭乱昏天黑地的,他后悔就不该丢下彩娇一个人在家,可是看着她烟瘾发作的时候那个样子,他又是干着急没有办法,眼看手里的积蓄是一天天在少,给她买不到那东西她眼看着不能活了。
他离开她也是权宜之计呀,他不想看她死去活来的那个样子,他就想满足她的烟瘾。
现在有了她抽的那东西了,可她又不见了,他就像是疯了似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彩娇,难道是她到如意班找他去了,他跟靳义堂从如意班出来可没有告诉彩娇。
那个给他买烟吸的后生又是谁呢?是不是彩娇嫌她没钱供她吸烟而跟哪个后生跑了?若是那样他花葵才是为她白操那份心了,还冒着坐牢杀头的风险当上了响马。
他要上山去告诉师父他眼下不能再跟他到山上呆着了,他得去找到彩娇,哪怕她是跟人走了也得有个下落。再说山上所有人里就他不吸鸦片,就他梗若无所事呆在山上他也会再染上这个烟瘾,那就不划算了,他可是吃尽这东西的苦头了,他是看着彩娇烟瘾发作的时候那个痛苦的样子的。
到了山上靳义堂问他:“信送到了?”
“到了。”
“见刘班主来没有?”
“没见。”
“见到彩娇了?”
“没有。”
“怎都没见?”
“刘班主您不让见,我差一小孩将信送去了。彩娇没见着,怕是跟人跑了。”
“是知道我们做了响马跑了?”
“不清楚。”
“咳,也不知道彩芬跟女儿现在怎么样了。”靳义堂喃喃道。
“要不我再下山去看看吧,顺便找找彩娇,就是跟人跑了也得有个着落。”花葵道。
靳义堂点点头:“就要收秋了,地里的活眼下是没有了,我也得到遥镇去看看女儿了,我们就一块下山吧。”前一天才还给了赤岗的马车,赤岗已经知道他在山上落草了,他曾恳求赤岗要为他们保密。
现在生活算是稳定了,他们得去看看女儿还有伺候他们的王婆了,然后给他们放下些银钱。出门时间太长了,家里人也会起疑心的。
靳义堂提起回家,花葵也忽然想起遥镇那个深宅来,兴许彩娇去了那里?
他跟靳义堂夫妻到了遥镇,新宅大门已经上了锁,到镇上问栗永禄才知道王婆已经去世了,刘福禄领着她们回河口老家了。
靳义堂夫妻听到王婆去世的消息觉得很悲痛,她辛辛苦苦伺候着他们,在她临终的时候却没有尽尽孝心,连面都没有见上一见。
花葵问跟刘班主走了的一共几个人,栗永禄说应该是三个。花葵想其中应该就有彩娇吧。
靳义堂夫妻找到王婆坟头上献了贡品上了香,痛哭了一场,祭拜后也没有再进新宅,知道这回是非得去面见刘福禄不可,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即使刘福禄知道了他们走的路子也得认了。
一路上靳义堂跟花葵道:“见了刘班主可怎个交代?”
花葵道:“凭管怎样交代总不能说我们落草的事。”
靳义堂道:“那是自然,等我们真的是替天行道了,他们即使知道了,我们也都成了好汉。”
“那说什么?”
“我们就说在外做生意如何?”
“做啥生意?”
靳义堂想了想道:“就说在外走镖如何?”
“走镖?”花葵觉得这个说法好,最起码彩娇听了对他会另眼相看。花葵在靳义堂手里也学过几路拳脚,到镖局走镖也得信。
到了河口庄,刘福禄正在地里收秋扳玉茭,见到靳义堂他们第一句话就问:“这么多天你们倒是去哪来,也没个音信。”
“那里呀,从戏班出来也没个事做,串到河北找镖局走了几趟镖,前些时候给戏班跑台口认识的。”靳义堂是早有准备的,说的流利顺口。
刘福禄也不想知道靳义堂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倒是希望他们夫妻都把烟瘾给戒了,马上他们就要见到彩娇了,看看彩娇那个戒了大烟瘾的轻松,也不知道他们夫妻是个什么感觉。
“没想到到了遥镇才知道王婆已走了。”靳义堂很伤感。
“我也是正巧赶上的,安葬了王婆就带她们过来了。”刘福禄道。
正说间,刘保金从地里出来了,手里拿着镰刀,浑身汗渍渍的。
花葵见到刘保金脱口叫道:“这不是刘公子吗,没事了吧,那日亏是师父派我来???。”
靳义堂只怕花葵说漏了嘴,急于过来抢话:“一来到遥镇就听说保金被人冤枉了,就想派花葵先来看看,索性就一块来了。”
众人到了庄里见到彩芬彩娇她们,一家人团聚一起,问寒问暖,一阵喧闹。
花葵见了彩娇,看她眉清目秀的样子,以为是才吸过大烟时候的那个精神,脸上还润起妆来。原来那烟馆里的人说有个后生给彩娇买了烟吸,一定就是刘班主了,只是不清楚他又为何遇到她的,又为何给她买烟吸呢。他跟彩娇的住处可是没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