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盛孔昭扭扭捏捏的样子,盛颢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沉着脸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和自家娘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盛孔祥跟着道,“正是,男子优柔寡断,跟个女人似得,会被人不耻的。”
盛孔昭睨了盛孔祥一眼,没有理睬,只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白纸,朝着叶青扬了扬。
“说好了,若是我中了功名,娘子可得兑现承诺。”
叶青诧异了一下,她不过是哄他玩儿而已,他竟将那张纸放在跟前,放了这么久么?
听到盛孔昭说要“中”功名,盛孔祥嗤笑一声,低声嘲讽道,“一个傻子若都能考中,那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中。”
“兄长,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太满,若是相公中了,到时阿猫阿狗的没中,就好笑了。”叶青亦是轻嗤一声,话中意思不明而喻。
盛孔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一恼,“你!”
此时码头,人来人往,眼瞧着要起争执,盛颢怕丢了盛家颜面,低呵一声,“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启程!”
气氛有些不对,花姨娘适时的开口,“老爷,他们不过小辈儿不过是感情好,打趣几句开开玩笑罢了,你瞧瞧你,倒还发火了,叫人瞧见了,不免笑话。”
盛颢本有些僵硬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都多大的人了,都成家立业了,还这样没规矩,我还不该教训一下?”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你们也听见了?快走吧!”花姨娘轻笑着,催促着。
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但气氛完全不一样了,码头边本暗暗看好戏的人,散了去。
船渐行渐远。
叶青站在岸边远远的注视着盛孔昭离去,心中竟忽而有些不舍,算起来,这是她穿越过来,第一次与盛孔昭分别。
只是,奇怪,她怎么会对盛孔昭不舍呢?
她叶青可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想到这里,叶青转过头,上了盛家的马车。
盛孔昭拧了拧眉,心沉了沉,这女人,还真是心里只有钱,竟连送他都这么敷衍,一丝阴霾自盛孔昭的眼底闪过。
看来……他家娘子有些欠条教了。
盛孔祥勾了勾唇角,又是一声嘲讽,“啧啧啧,瞧着二弟这般依依不舍,弟妹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你一眼,啧啧啧……这番一比较,果然还是我家娘子贤良淑德啊。”
说完,盛孔祥的手搭在了叶嫣然的肩头,“娘子,我们进船内歇息吧。”
叶嫣然侧眸瞧了一眼盛孔祥的手,点了点头,“嗯,萱草,我乏了,扶我进去歇息。”
萱草上前,叶嫣然将手递了过去,萱草眼明手快的扶住叶嫣然,叶嫣然趁机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盛孔祥的手,自顾地进去歇息了。
盛孔祥的手悬在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甚是尴尬。
盛孔昭伸手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兄长的娘子,也没有多贤良淑德么?”
“哼,你懂什么,娘子这是羞涩,知道在人面前,要注意礼节尺度,哪里像你们恬不知耻,毫不注意场合。”
“啧,兄长还说我像女人,我瞧着兄长这番神情语气,才娘们唧唧。”盛孔昭打了个哈欠,朝着自己住的船舱去了。
从岸上,渐渐看不到船的影子,盛府的马车,也调转了头,回盛府。
叶青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从来没有过,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少了一块,呼吸的时候,压着东西,怎么也不顺畅,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烦躁,让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二少夫人,你瞧着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坐在一旁的小敏,眨巴眨巴眼睛问。
明月手里拿着一个鞋面正绣着,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瞧了瞧叶青的神色,和平时一样,冷冷淡淡的,这小敏是从哪儿瞧出来她不开心的?
“小敏,二少夫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冷不热的,你习惯就好。”
明月觉得二少夫人真是奇怪,好好的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姑凉,难道她和彩霞照顾二少夫人还不够么?
嗯,明月醋了。
明明从前,二少夫人都只带着她出门,现在还多带了一个小敏。
小敏摇了摇头,狭长的凤眼,亮晶晶的,“是二少爷去京城了,所以二少夫人才不开心的。”
明月想了想,好像也对,二少爷去京城,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吧,倒是她大意没留意到二少夫人的心境,这小妮子还算是有点东西。
这么想着,明月看向叶青。
叶青感受到打量的目光,闭上了眼睛,假意闭目养神,没有接话。
想盛孔昭?
怎么可能呢,她还是先想想她的生意吧。
小敏瞧着叶青这样,便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马车到了盛家门口,叶青等人下了车,刚刚准备进府里,一道身影从巷子里冲了出来,然后一个没站稳,栽倒在盛颢、花姨娘的跟前。
叶青站在后面,定睛一看,这不是绿佩?
这前前后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她伤应该还没好,这就能出来走动了。
盛颢低头看了一眼,瞧着是绿佩,眉头拧了起来,倒底是害死他第一个孙子的人,他怎么能不恨?
他一脚将绿佩踹开,伸手一指,“你这贱婢,你竟还敢出现在盛家门口,来人啊,拖下去,乱棍打死!”
绿佩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尖叫一声。
“啊!等一下!”
“老爷,老爷,奴婢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