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告辞。”叶青福了福身,没等盛颢应声,就离开了。
盛颢瞧着叶青这傲慢的态度,心生不满,但还是忍了下来,眼下,还是先收拾绿佩这件事要紧。
“先把这个绿佩压下去,好生看管着。”盛颢大手一挥,站起了身。
绿佩大喊着,“老爷,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大少爷,我要见大少爷。”
“把她的嘴给我堵起来。”
“是。”
盛颢甩着袖子朝着院外走去,花姨娘跟在后面。
“老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柴兰!当面问清楚!”盛颢沉着声音道。
“老爷,其实这事,说到底,夫人也不是有意的,她一开始也只是想争宠,并没有想着要害死盛家的嫡孙,夫人这也只是无心之失……“
“好了,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也别插手,你先回房好好歇着吧,我去。”
花姨娘瞧着他这样,自然也不好坚持,点了点头,回了怡悦园。
盛颢走的极快,一边走,脑海里一边回想着这些年柴兰在自己的耳边吹得那些枕边风。
主院的关着柴兰的院子里,一片荒凉,落叶飘落了一地,徒增凄凉的味道。
柴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很奇怪,到了这一步,她心里竟意外的平静,仿佛一潭已经干涸掉的潭水,只剩下了潭底一捧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忽而,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过来。
柴兰那一捧水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但再看了看盛颢面上的神情,柴兰只剩下一丝苦笑。
瞧起来,他应该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来找她算账的吧。
从前,柴兰觉得自己除了没有一个嫡出的身份,什么都有了,儿子孝顺,夫妻和顺,但是现在看来,都是假的,在盛颢的心里,她不过是一个用来填满虚荣的工具罢了!
盛颢“哐当”一声推开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柴兰的面前。
“贱人,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盛颢低呵着。
柴兰像是没有听见似得,自顾自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梳子,缓缓的梳着散下来的墨发。
盛颢心里扼制的怒火,越烧越旺,有些上了年纪,但仍旧俊朗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捏住了柴兰的脖子,将柴兰从圆凳里提了起来。
柴兰一声低咳,手中的梳子,从手心中掉落下来。
盛颢因为怒意而睁得滚圆的眼睛,瞬间一缩,看向了那把梳子,眼睫微微颤了颤。
柴兰眼角一粒泪滑落,抿了抿唇,苦涩道,“没想到老爷还认得这把梳子。”
这把梳子,是二十年前,盛颢从外面经商,偶尔路过一个小贩,瞧着精致巧妙,便买了下来,带回来送给了柴兰,并不名贵,没想到柴兰竟一直留到了现在。
盛颢的暴怒,瞬间少了一些。
“哼,你别以为,你用这个不说事,就能将你干的好事,全部遮掩过去!”
“妾有什么罪过呢?说到底不过就是太爱老爷罢了,姐姐的事情,明明知道是老爷所为,我却宁愿自己背负着污名,忍受着老夫人的偏见,默默过了二十余年!可老爷呢?纵使妾有万般好,新人一进了门,便成了那墙上的蚊子血,怎么看怎么变扭。”柴兰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这次没有再歇斯底里,只有受过情伤后的无比绝望。
盛颢掐着她脖颈的手,莫名的松了一些。
柴兰“趁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盛颢的怀里。
盛颢伸手一接,将她扶住,“兰儿。”
柴兰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纸,全然看不出血色,身子也轻的像是一件衣裳,下一刻就要随风飘走。
盛颢的脑海里,再次响起柴兰前一刻说的话,是啊,他的那桩秘密,她什么都知道,却为他守了二十几年,这份情谊,是不能质疑的。
但……
犹豫了一瞬,盛颢还是将柴兰打横抱起,将其放到了床上。
“来人,快,请大夫!”
盛颢高声喊着,外面的护院应声,快速的去请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来了,诊脉之后,开了药方,交给盛颢。
“盛夫人只是最近没有好好用膳,所以虚脱过度罢了,盛老爷不用担心,后面吃点清淡的,肠胃适应之后,再吃点滋补的药膳,就可以了。”
“虚脱过度?”盛颢有些惊诧。
“是啊,盛夫人这般模样,瞧着该是有三四天没进食了,再加上忧郁过度,伤了脾胃心,盛老爷要好好宽慰盛夫人,虽说这盛家家大业大,要操心的事情众多,还是要以身体为重的好。”
说着,大夫背上了药箱,双手作揖离去。
盛颢转过身,瞧着床上的人,想起先前自己对柴兰的态度,竟生起一些自责来。
盛颢又调来了两个二等丫鬟,留在了屋子里,伺候柴兰,自己没有多留,也没去花姨娘那里,去了书屋。
……
花姨娘炖了人参鸡汤在寿安堂喂盛老夫人。
盛老夫人喝了几口,只觉得苦,摆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
“老夫人,这到了秋季了,正是容易生内火的时候,这人参鸡汤不但滋补,还祛内火,您要多喝一点。”说着,花姨娘又舀了一勺喂给了盛老夫人。
盛老夫人瞧着花姨娘如此,好笑的摇了摇头,将人参鸡汤全部喝了。
“说了多少次了,直接唤我母亲就好,以你的出生,以你的相貌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