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只淡定的看着他撒泼,她这头倒是气定神闲,可蔡炳文一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料定了叶青这小娘们儿会把脏水泼他头上来。
他蔡炳文绝不吃这闷亏!
蔡炳文梗着脖子:“我告诉你叶青,这事儿就不是爷做的,你要是真想脱爷下水,那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说完便心虚的快步离开了。
叶青看着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深沉如墨。
如此看来,这毁坏茶园的人定不是蔡炳文。
盛孔昭看着娘子,问道:“不追吗?”
叶青这才回神,牵起了盛孔昭的手:“不追,不是说想去醉香楼吃饭吗,走吧。”
……
茶园之事至今没出结果,叶青差了翁如初前去调查。
翁如初也从不让人失望,短短两日便有了消息。
当日天气正正好,叶青将盛孔昭安置在园子里,打了水,准备给人修剪修剪头发。
就在亭子边能晒着阳光的空地处支了根小凳子,叶青轻声提醒着:“不许乱动。”
翁如初带着几个粗布麻衫的下人站在一旁,叶青余光看了看,又提起了剪刀。
那黑色的剪子比叶青的手掌大一倍不止,翁如初看得嘴角直抽:“主人,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叶青弯着腰,将盛孔昭藏在发尾的一缕碎发挑出来:“继续说。”
翁如初:“此行并未查出真凶,只是意外的发现有几个下人被发卖了,我只觉这其中蹊跷,便将人给追了回来。”
翁如初示意:“你们几个来说。”
那几个下人都颤颤巍巍的,一副马上要被杀人灭口的样子,抿紧了嘴唇也不敢说半个字。
叶青只淡淡道:“若是不说,马上发卖。说了,我也不会责怪你们。”
“砰!”叶青这么一说,有胆子大的下人立马跪下,颤声道:“回少夫人,奴才们都是被花姨娘指使才去给茶园纵火的”奴才猛磕了个头:“奴才们命贱,不敢不从啊!”
水落石出。
叶青落下最后一剪:“行了,带他们下去,安排着杂事给他们做。”
翁如初带着千恩万谢的奴才们退下了。
自火烧茶园当晚,花姨娘的言行举止,都有太多的漏洞。叶青也是自那晚,才觉花姨娘此人可疑至极。
叶青此前对花姨娘此人抱有好感,也正因此,才未在事发当晚便有九成把握确定是她之时,不依不饶将人捅出。
如今真相大白,这花姨娘,她怎么也得见一见。
叶青让翁如初带了信,约花姨娘在一品居小叙。
花姨娘半点没有落入鸿门宴的自觉,第二日便如期赴约。
一品居的包厢,叶青等候多时,才换得花姨娘姗姗来迟。
“叶青呀,今日是怎的,还想着约见我这个上不得门槛的姨娘了。”花姨娘带过一阵香风落座,开口即是人精至极的寒暄。
叶青笑了笑,给人斟上一杯酒:“我请姨娘,倒也无需理由,自然请得。”
“时间不多,那咱们便开门见山吧。”叶青不给人回话的机会:“我知道那日放火烧山的,是花姨娘你,我想问问为什么?”
话音刚落,花姨娘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却还是落入了叶青的眼里。
花姨娘嗔怒道:“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这火烧茶山的是谁,我也半点不清楚。”
到底是死鸭子嘴硬,半点不肯说。
叶青半点不惊讶,拍了拍手。
门应声打开,门口的几个小斯有顺序的进了包厢。
“这几个面孔,姨娘可曾眼熟?”
花姨娘看之色变,当即脸色青黑。
“这可是指使你们烧茶山之人?”叶青问
几个小斯点头如捣蒜:“就是她,当时还许诺我们若是烧了茶山重重有赏呢。”
叶青将人遣了下去,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姨娘变脸:“姨娘,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花姨娘虽已经惨白了脸色,却知道自己此刻慌不得。
她强言辩解:“不过是几个下人的话,当的什么真。不过是记恨被发卖,才编出来的东西,我劝叶小姐,别这么天真。”
越说越凉,说到最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青怕早就死了。
说完这些话,花姨娘拂袖而去。
心直口快的丫头明月问道:“小姐,她可是凶手,就这么让她走了?”
叶青饮了口茶,面色平静:“她不认这个名,即便强行留她,也毫无意义。况且光凭这几个所谓的证人,确实定不了她的罪。”
明月犹不开心,嘟着嘴:“当初这个花姨娘便怪怪的,整日整日挑拨奴婢同小姐的主仆关系。说什么小姐出门只带着小敏,从来不带奴婢,说奴婢根本就不得小姐青眼。”
到底是个小姑娘,越说越难过:“奴婢,才不信小姐会这样呢。”
叶青失笑:“带小敏只是因为需要留你在府中处理,没有偏爱一说。”
—
师帅府门口
几个身形高大的人躲在柳树背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师帅府的高墙。
“准备妥当了吗”为首的人发问,赫然是前几日被叶青整治的服服帖帖的蔡炳文。
那日上师帅府堵人,却屁滚尿流的离开之后,蔡炳文越想越不对劲。
这事情,怎么都像被叶青摆了一道。想他堂堂副将,本就没有放火烧茶山,他心虚什么?
如此一想,便更觉得叶青那小娘们儿让人生厌!
蔡炳文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