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惊醒梦中人。
叶青脑子发疼,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鬓角,一睁眼,却晕晕乎乎发现自己倒在了别人怀里。
那人目光深远,未曾发现自己转醒。
她仰头眯眼看着,却只看得见面具下棱角分明的下颚。
叶青迷迷糊糊的想,扶杳失态,又会是何种样子呢?
倏然就生了作乱的心思,叶青目光放空一笑,修长纤白的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抚上扶杳咽喉。
苏麻一瞬攀上全身,扶杳目光一凛,才发现叶青醒了。
那作乱的手还不安稳,顺着喉结扶上他的脸,而后叶青一仰头,吻上了扶杳的唇。
扶杳一僵。
那柔软还不安分的,自顾攻城略地。
扶杳任人施为,呆呆愣愣的僵在了原地。
心上的苦涩顿时翻涌。
他现在是扶杳啊。
不是盛孔昭。
而叶青、叶青是盛孔昭的妻,不是扶杳的……
他竟在吃自己的醋。
扶杳闭了眼睛,正欲发力将人推开。
怀中人却先一步脱出了他的怀抱。
摇摇晃晃的站在高墙之上,与他拉开三尺之距。
扶杳真害怕她摔下去。
叶青醉眼朦胧的看着不远处的扶杳,喃喃:“你简直和小奶狗一样甜。”
从头到尾,扶杳脸黑得不能再黑。
只能无视这个女流氓,将其抱入了房中。
……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叶青头脑钝痛着睁眼。
她记得昨夜去见了扶杳,扶杳带她赏花,带她看月。
她饮酒宿醉之后,再记不得任何事情。
“娘子。”
彼时盛孔昭已经自行穿好了衣裳,糯糯的叫了她一声。
粉雕玉琢的男人,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叶青飞速起身,扑在人的怀里,将人拉下来吻了一口。
后者猝不及防被偷袭,只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叶青:“娘子坏。”
叶青朗笑出声。
早晨用了饭,叶青拍了拍盛孔昭的脸:“相公,我去赌坊,你好好待在家里或者去练兵噢。”
“我不!”
盛孔昭一脸不情愿,叶青前脚刚走一步,他就后脚跟一步。
叶青无奈转身停下看他,无奈道:“你得去驻地练兵,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盛孔昭板着脸,一把扯住了自家娘子的衣袖:“我不!那赌坊鱼龙混杂的,万一娘子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出来一个扶杳还好,毕竟是他本人。若是另外的男子也风采卓绝,叶青这样优秀,万一被人拐跑了,他找谁说理去?
叶青不知道是自己昨晚的失态刺激到了盛孔昭,她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小相公莫名其妙。
她无奈的笑了笑,亲了亲气成小河豚不自知的盛孔昭,笑道:“我怎么会被别人拐跑呢,我只喜欢我们家小相公呀。”
只喜欢自家相公,那昨夜的扶杳呢?
盛孔昭委屈得要命,觉得自己的难过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吃自己的醋。
叶青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赌坊,任凭盛孔昭再如何扯着她的衣角,她还是戴上面具,换了男装,一人去了赌坊。
叶青一袭劲装,青丝高束,从赌坊正门走进,不可谓不高调。
“你看,坊主那银色面具,像不像碧落山庄的扶杳公子脸上戴着的那面。”
“你别说,还真是。”
“这坊主会不会是碧落山庄之人。”
“说不准,但还是少招惹为妙,”
叶青并不知道自己从正门走一遭,会因为一副小小的面具,免去了许多蠢蠢欲动的麻烦。
她走到内阁,翁如初告诉她,柳如初来了,正在后院的小亭中。
叶青吩咐取酒备食,好生招待。
自己则直奔小院。
小院里空无他人,而温其如玉的知州大人,正百无聊赖的趴在亭子的栏杆上,逗弄着湖中嬉戏的小鱼。
“柳大人好兴致。”
叶青一出声,柳洛书便惊喜的询着声望过去,见着玉冠高束的年轻人,顿时喜笑颜开。
“叶青,你来啦。”
“今日是什么风,把柳大人吹来了我这赌坊?您这一来,叶青受宠若惊。”叶青顿了顿:“就是不知柳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柳洛书目露委屈,虚假抱怨:“叶青你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还真是疏远得紧啊。我们好歹已经是朋友了,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叶青丝毫不吃这套,笑着给他斟了杯茶:“不过算是普通朋友。”
“我倒是真看清了,你像个软硬不吃的无情人。”柳洛书调侃一句之后也不再纠结,谈起了正事。
“蔡炳文日前已经递信给了他外公,他外公应当会在盛孔昭的身上做文章。估计要不就是将盛孔昭远调,要不就是安排杀手刺杀他,你一切小心。”
这事叶青已在扶杳那里听得了些风声,如今得柳洛书提醒,更觉得心里一暖。
“我知道,今日多谢你了。”
柳洛书颔首,言道我们是朋友。
事情言罢之后,柳洛书与叶青闲谈几句,便出了赌坊。
叶青将柳洛书一路送到了赌坊门口。
“一路小心。”
叶青立在门口,轻声道。
柳洛书挥手转身,脚底马靴却勾上了叶青的衣尾。
叶青也没料到这个变故,她猝不及防得被踩得失了平衡,瞪大一双杏眼摇晃着向前倒去?
底下是斑驳石街,若是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