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这才缓缓开口,“表弟,其实你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来外婆这次的病,有点蹊跷吧?”
“你什么意思?”柴熙瞥了她一眼。
“你该真不会以为外婆是被我们克的这么玄乎吧?”叶青一脸鄙夷,“我还以为表弟和旁人不同,定能洞悉这其中的问题呢。”
“我当然和旁人不同了!我也知道这里面有些奇怪,可是换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出来哪儿有问题啊,奶奶这两天吃的用的也都查了一遍,哪儿都好好的。”
柴熙被叶青套路上了。
叶青笑了笑继续道,“那是因为大夫不行,这州府最好的大夫,在我们盛家!”
“你的意思是……”
“嗯,但是要避开耳目,如果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为之,那外祖母院里的人,都有嫌疑。”叶青声音沉了下来。
柴熙沉思着,其实他看着祖母的样子,就怀疑过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
“好!你把大夫带过来,等晚上,让他装成我的人,跟在我后面去给奶奶诊脉。”
“没问题。不过可说好了,如果外祖母生病是另有原因,你可不能再说那种伤人的话。”叶青嫣然一笑。
这一笑笑的宛如夏天初晨的光,灿烂耀眼,柴熙蓦地心就咯噔一下,说不出来的滋味,耳廓都有些红了。
盛孔昭将这神情捕捉在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臭小子,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媳妇儿。
他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大口,蓦地咳嗽出来,“咳咳、噗!”
茶水喷了柴熙一脸一身,将柴熙喷的收回眼神来,蹭的一下站起,“你、你干什么?”
他慌乱又局促,仿佛是被人窥探了心思似得,赶紧的逃了。
盛孔昭无辜的冲着叶青眨了眨眼,“娘子,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明白。”叶青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盛孔昭的耳廓蓦地一红,喉头一滚。
“娘子,其实天色不早了,我想……”
他慢慢凑近叶青,叶青蓦地起身朝外走去,“我去做蛋糕,樱桃口味的,过来帮忙。”
盛孔昭悻悻地摸了摸唇瓣,跟了上去。
是夜。
柴老夫人房内避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朱嬷嬷一人服侍。
柴熙坐在床边,盛家的大夫穿着随从的衣服,闭眸把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样?”
“嗯,是中毒。”
柴熙脸色大变,居然还真有人胆大包天了,敢下毒!
“怎么会中毒,什么毒?”柴熙追问。
“竟、竟真的是中毒。”朱嬷嬷咬牙低呵。
“这……老夫也不知,而且这毒奇的很,五脏六腑血液之中全然不见毒气,只是五行之气混乱,胃气炙热、肾气又至寒、脾肺虚弱、肝胆健硕,这些若单个在一起都是小问题,调养即可,撞在一起可就要命了。”
“什么?那我奶奶还有救么?”柴熙低呼一声。
“放心,老夫仔细写个方子就是,不过,最好还是查出是什么毒,也能省些时间,让老夫人少受些罪。”
“好,我这就去查!”柴熙拽着拳头。
朱嬷嬷忽而脑海精光一闪,想起昨儿炖参汤的云棋来。
“云棋!”
“昨儿是云棋炖的参汤,我去瞧她的时候她慌慌张张的,一定有问题。”朱嬷嬷脱口而出。
“什么?”柴熙挑眉,转身欲去找云棋,忽而脚下又是一顿。
“怎么了?熙少爷?”朱嬷嬷轻问。
“这件事情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先去琳琅阁。”
柴熙压低着声音说,朱嬷嬷点了点头,尔后,他从侧门沿着下人走的巷弄,来到了琳琅阁后门。
“咚咚。”
两声轻浅的敲门声,坐在院内等候多时的叶青唇角勾勒,“明月,去开门吧。”
明月将门打开。
柴熙神色很不好看,阔步走进来,径直来到叶青面前:“是中毒。”
叶青挑眉,捕捉到他脸上的神色,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朱嬷嬷说,昨天云棋煮的参汤,神色慌慌张张。”柴熙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
盛孔昭坐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没有说话。
这表弟平时顽劣,遇到大事的时候,倒也还算是沉着,盛孔昭心想,扔了一粒核桃仁进了嘴。
“那你声张没?”叶青问。
柴熙摇头,“没有,目前只有朱嬷嬷一个人知道。”
“不错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叶青夸赞道。
“那是当然了。”柴熙下巴微抬,眼底透着光。
“那你猜这毒是谁下的?”叶青又问。
柴熙思索了一下,“肯定是云棋下的,云棋虽然是从小就在我们家,但却不是家生子,前些时候又因为犯了点小错,被奶奶责罚了,因此怀恨在心。”
“噗嗤,哈哈……”
在吃东西的盛孔昭忽然笑了出来,仿佛柴熙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得。
“你个傻、”
柴熙一恼刚要骂,便被叶青一个眼神看得转了口,“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啊,你说是云棋下的毒,那那个坏女人是怎么中的毒呢?”盛孔昭一针见血。
叶青打了一个响指,“相公说的对极了,还是相公更聪明。”
盛孔昭眯了眯瑞凤眼,“那是当然了。”
说完,他挑衅的朝着柴熙看了一眼。
柴熙气的心头一哽,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