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被她这一笑弄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把解契约,那就续租,不过这铺子的租金嘛,得按照这市场上的同等价位,补足给我们。”
“你若愿意,我这边命人当即磨好墨,白黑字的重新拟契约。”
叶青眼神坚定的看向他。
掌柜的直接被说的一愣。
不收了?
这柴兰可没有关照他。
柴兰只说,若是叶青要来收铺子,就各种找借口,不给她收。
这要加租金,继续租,柴兰可没吩咐啊。
而且,这租金加的和周围其他家的铺子租金差不多,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这……”
“怎么?不如这样,涨到和别家一样,我再给你优惠一个月的租金?”叶青又道。
换做别人,怕是要赶紧答应下来了。
这干果铺子掌柜却仍旧迟疑:“这……”
这,就他这铺子,一个月盈利加起来,撇开租金,付了工资,撇开成本,他每个月再刮一点,就没多少钱了,还得留点利给柴兰,这要是涨了租金,别说利了,怕是得亏!
“不行,不行,怎么能说涨就涨呢,而且还涨这么多,不行,不行,这不道义。”
掌柜的摆着手,推脱着,一副要扯皮的样子,“你们盛家家大业大的,可不能欺负我们这些小本买卖,不然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盛孔昭扔了一个果子到嘴里,嘟囔一句:“我和娘子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听啊,他们说我是傻子,说娘子是悍妇。”
叶青本冷下来的脸,听了这话不由唇角勾勒起来,挑眉睨了一眼掌柜的。
“没错,我们名声本来就不好听了,还怕什么。”
“掌柜的,这么百般推脱,是因为什么?这个地段,这租金还能这么低,怕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都说这淮庆州府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最是公正严明,不如……我就拿着这原本的租契和房契呈给大老爷看看,叫他评评理?”
掌柜的眉头一跳,脸顿时就煞白了。
“这、 这……不如,容老夫考虑两日在做答复?”
“哦?莫非,掌柜的这是自己的铺子,还做不了主,还得和谁去商量商量么?” 叶青冷笑道。
“我、我这只是,只是想要回去和老夫的老婆子商量商量,老夫家,实际上,还是老夫的老婆子在做主。”掌柜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渗透出一丝丝冷汗。
叶青笑意更深:“是么?可是,我来之前让人去打听,怎么只听说您中年丧妻,家里只有一个正在私塾读书的儿子呢?”
“不知道,是我这里消息不准,还是说……您这边老糊涂了,不记得事了呢。”
叶青前世在大豪门里,一路过来,最会的便是看人下菜。
这个掌柜的,虽然看起来精明,但是胆子过小,一看便是遇事就赶紧撇清干系独善其身的这种人。
他用袖子揩了揩额角的汗,思忖了一下。
看样子这个乡下村妇,和传说中完全不同。
他若是真的被带进了官府,以盛家的皇商地位,到时候知州大人,必定会细细追查,而柴兰恐惧自己被查出来,说不定就会把他这个棋子给弃了,到时候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是,是,是,是老夫老糊涂了,我看,这事儿,还是不商量,且先这样吧。”
“老夫这生意也不好,先前多亏了盛家多多照拂,这租金不高,才能积攒一些薄银,如今既是要涨价,那就……不开了吧。”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说着。
“这样便是最好。”
叶青朝着明月挥了挥手。
明月取了笔墨纸砚在桌前铺开,叶青拿着纸笔,重新拟定了一份契约,字迹娟秀,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了,
掌柜的自愿不再租赁,前已交租金悉数退回,另多退一月租金,作为补偿,一旦签订,不可反悔,等等。
掌柜的接过来看了一眼,也诧异了一下。
这真是村妇写的字?
瞧着,比他一心研读圣贤书的儿子,写的字还要好。
“怎么?还有什么有疑问的地方?”叶青问。
“没,没有。”掌柜的接过笔,赶紧签了。
明月从怀里取了一小袋的银子,交给了掌柜的,掌柜的瞧着眼睛一亮。
先前的租金,他根本就没有给,而是柴兰左手进右手出,此时退了这么多租金,比柴兰开给他的工钱还要多的多,他怎能不眼红?
他屁颠屁颠的接过了银子,赶紧塞进了袖子里。
“谢谢二少奶奶。”
“在下告辞。”
掌柜的拱了拱手,转身快要走。
明月对着他喊了一句:“这些干果不要了?”
“不,不要了。”
笑话,这么多银子,能值多少干果了?他得快点拿着钱跑路才是,要什么干果。
叶青自然是懒得再追。
这些干果不要正好,省了她一大笔钱。
“二少奶奶,接下来,做什么?”
“下一家。”
接下来的几家,叶青用了相同的方法,全部都收了回来,一天时间,就搭进去了几百两银子,明月给的有些肉痛。
回去的马车上。
明月忍不住嘟囔:“二少夫人,这么多钱呢,您就这么给出去了,为什么不跟夫人要呢?这些铺子当初是她租出去的,这些租金也都是她收的,现在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