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这未免偏袒的太过分了些吧,回来是回来了,好歹也问一下,为什么到现在吧,到底是做人家媳妇儿的,又不是从前的那个乡野丫头,随便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柴兰上下看了一眼叶青,仿佛叶青已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坐在马车里的曹夫人拧了拧眉,她做漕运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能听出来柴兰的潜台词。
这柴兰说话,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平时跟她们都是温温柔柔的,即便是被人嘲笑是庶女,也不过不软不硬的回个几句,什么时候,也学会夹枪带棒了?
盛孔昭朝着叶青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看向柴兰。
“娘子早上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了就行了,何须向你说?”
“呦,昭儿这话说的,我好歹也是这盛家的当家主母,若是这盛家的人,各个都像你媳妇儿这般不守规矩,我还怎么管理这上上下下小百口人?”
柴兰又是一声冷哼。
盛孔昭眼眸眯了眯,还欲开口,叶青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将他拽到了身后。
虽然柴兰说的很不客气,但是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盛老夫人也不好真的全然不问的只管着维护叶青,她点了点头,“青儿,你便说说吧,具体是什么事情耽搁到了现在。”
叶青福了福身,“是这样的祖母,我本耽误了时间,所以事情一结束我就是要回来的,不曾想,铺子一个客人的孩子,突发了癫症,我赶紧让铺子里的人去请了大夫,和那孩子的母亲,一同守着孩子,直到孩子转危为安,这才回来。”
“哦?还有这事儿?”盛老夫人诧异的看着叶青。
叶青点了点头。
盛孔昭纯真一笑,露出小虎牙,“我就知道,娘子回来的晚,一定是有缘故的。”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随便扯个慌,以为这事就能过去了么?”柴兰挖了叶青一眼,“我看你分明是为了脱罪,信口雌黄,才胡诌出来一个借口。”
说这话的时候,柴兰的语气已经明显的不好了,透着尖酸刻薄。
从前在盛家,柴兰还装一装,自从被叶青撕破了那层假面具,干脆连装都懒得装了。
马车里,曹夫人不由的拧了拧眉。
看来,这个柴兰真的不像平时那般柔弱无害。
能这样咄咄逼人的人,还真不像是一个会被新媳妇儿上门几天,就欺负的生病的人。
叶青下巴微扬,冷冷看了一眼柴兰,“母亲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铺子里问一问。”
“问?现在铺子里的人,都是你的人,找人问,这帮人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柴兰冷笑。
“那母亲想要怎么办?”叶青问。
“怎么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然是家法处置!”柴兰抽出帕子一甩,目光闪过凌厉。
盛老夫人的唇瓣不由动了动,刚想开口说话,柴兰便先一步打断:“这次,青儿是真真切切的错了,若是母亲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护着这叶青,是不是说明我们盛家的人,都没有规矩,没有长幼,既是如此,那是不是也说明,儿媳也可以顶撞母亲你呢?”
柴兰看向盛老夫人,眼眸里透出来的神色,一步不让。
盛老夫人心头梗了梗,没想到柴兰会直接顶撞她。
在盛家规矩体面和叶青这两样之间,盛老夫人掂量了一下,虽然叶青是她的心头肉,可是,盛家那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大家庭,若是规矩先崩了,后面离大厦将倾的日子也不远了。
盛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青儿,这件事情,除了铺子里的人,还有旁人知道么?”
叶青没有说话。
盛孔昭微恼,声音异样:“奶奶,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人作证,就要惩罚娘子么?”
“当然如此了,昭儿,你要知道,规矩就是规矩,即便是你父亲犯了,也得受家法,这家法可是盛家的列祖列宗定下来的,可不是能轻易能犯的。”
柴兰从手心里将帕子里抽出来,摊开手背看了看指甲,眼角眉梢里都是得意。
她就不信,这次,还不能好好教训叶青!
叶青上前踱了两步,立在柴兰的面前,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淡定自若的样子。
柴兰被她这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干什么?”柴兰忍不住问道。
“我就是好奇。”叶青笑。
“好奇什么?”
“好奇,母亲为什么,自我进门开始,就处处想要拿捏我,明明可以和睦相处过日子,您为什么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叶青笑容一敛,定定的看着柴兰。
坐在马车里的曹夫人,也很像知道柴兰是怎么回的。
柴兰被叶青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
“我一进门,就让几个嬷嬷来我屋子给我立规矩,立规矩不成,找着府里进贼为借口,来我屋子里打砸。尔后去外租家,还要让丫鬟给外祖母下毒,也仅仅只是为了栽赃陷害我,让我和相公坐实了灾星扫把星这个名头。”
“你这么一步步的,这么处心积虑的,是想要把我和相公赶出盛家么?”
“可是,相公明明是个傻的不是么?大哥那样文韬武略,将来能问鼎科举的人,难道就容不下相公和我,还要怕我们来争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