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浩大的药力爆发,萧业就感觉经脉仿佛要炸裂开来,还亏得时常以花药拓宽经脉,这要是寻常修士服下去,就算不经脉崩裂,也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小姑妈,你太狠了!’
萧业暗骂了声,就收敛心神。
“咦?”
太平公主轻咦一声。
她原以为,萧业在服药的一瞬间会出丑,这正是她想看到的,至于能否扛过去,不在她的考虑之列,扛不过去是废物,没资格与她共事。
可是萧业仅仅浑身微颤,就挺过去了,让她大为愕然,一双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萧业。
此时,萧业盘膝端坐,意沉丹田,不理会那浑身的炸裂感,进入了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
第三劫名曰魔障五气,以五气蕴生激发出心魔,渡过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后天返先天,渡不过去,则会受心魔控制。
心魔这东西勉强可视为第二人格,说到底,是一个人心底的阴暗面,谁的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但对于普通人,阴暗面潜藏于意识深处,没有剧烈的刺激,很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激发出来。
而对于修士,五气蕴生,三花具现,需要历魔障之劫,克服心底的阴暗面,抵受住心魔的引诱,才能绽放出灿烂的三花。
萧业趁着神智尚算清明,暗暗琢磨,自己的心魔会是什么?
就前世而言,落魄半生,一朝发达,虽中年早丧,却获得了更加年青的身体,多活了一世,并没有遗憾。
再就今生而言,踏上了修行路,看到了长生的希望,并且剽窃诗词,成就文名,好爽!
要说心魔,只能是身份,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穿越到原主身上。
莫名的,萧业眼前一花,竟回到了江都城里的那间书店当中。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摆设,杜氏正有气无力的趴在前面的柜台上,巧娘一如十三岁时的模样,在窗外唤道:“阿兄,梅花开啦,咱们出城去看梅花好不好?”
萧业正要应一声好,却是莫名其妙的阴恻恻道:“梅花有什么好看,不去!”
“阿兄,哼!”
巧娘不乐意的哼了声,跺了跺脚,离去。
萧业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
自己怎会这样对待巧娘?
“嗯?”
突然他看见墙角有个水缸,于是走过去,就着水面照见自己。
平滑如镜的水面,倒映出一张清秀的面庞,衣着破旧,骨瘦如柴,这正是自己刚穿越来的形象,唯一的不同,是眼里充满阴森。
‘难道我变成了心魔?’
萧业若有所思,向外走。
依他的原意,是要和杜氏打个招呼,可是在走过时,眼神一冷,旁若无人的出了书店。
怎会如此?
萧业不信邪,又往回走,路过杜氏时,又眼神一冷,擦肩而过。
不对,不对,很不对!
萧业索性来回在杜氏身边走,每当他要开口问候杜氏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眼神一冷,视杜氏如陌生人。
“业儿?”
杜氏忍不住抬头看去。
萧业正要解释,却又是眼神一冷,就在他本能的要迈开脚步离去之时,心里突然泛出一个念头,暗中大吼:我是萧业,不是李业,我应当有自己的主见,不能被心魔控制!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心灵上的禁锢,虽然让他揪心的痛,却是心中一喜。
表现出来就好,就怕全无痕迹,无从下手。
萧业以无上毅力对抗着这股禁锢,面孔都涨的通红,浑身大汗淋漓,但是总算停住了脚步。
“哎~~”
杜氏关心的叹了口气:“业儿,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一看?”
萧业不说话,暂时没法说话。
杜氏误解了,无奈道:“那你先回房休息吧,睡一觉看看,不行就给你请大夫,你别忘了,明日要去宗族祭祖,千万别病了。”
萧业浑身微震!
祭祖?
自己就是祭祖当日穿越过来,夺舍了原主,难不成要重演一遍被夺舍的经历?
想到这,萧业不再强行留在杜氏身边,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床睡下。
其实他也睡不着,就是装个睡的样子,天黑了出来吃个饭,与巧娘和杜氏几乎无话可说,吃完就回屋。
搁现代,摆明最是个患有自闭症的儿童。
萧业大体对原主的生活也有了些了解,毕竟记忆不如贴身感受那样刻骨铭心。
不觉中,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萧业推起独轮车,载着杜氏与巧娘去往宗族,村子里人头涌涌,一房接一房,依次入宗祠拜祭祖先,萧业知道,快了。
“阿兄,要到什么时候啊,巧娘饿啦!”
巧娘拉扯住萧业的衣袖,抱怨起来,这也是萧业自穿越以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果然,话音刚落,头脑中轰的一声鸣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迅速占据了自己的意识,控制住自己的全身。
“滚开,滚开!”
萧业内心嘶吼……
诶?
不对啊!
突然萧业意识到,那黑影才是自己,自己不应该抗拒。
“滚出去,滚出去啊!”
内心继续嘶吼,带有挣扎和哀求。
萧业以意志强压这股抵抗。
眼见原主的意志就要被摧毁,却是一道黑影在心灵中出现,惨笑道:“你是谁?为何要占据我的身体?”
萧业心中一动,这是现实中夺舍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