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想了想,就说:“那我等会儿就去写信。”
王朝仪问:“香花还有什么要忙?我来帮你。”
香花笑了笑,道:“不妨事,也没什么别的,左不过收拾东西,王小姐先回房去歇着吧。”
王朝仪见她如此拖延,担心她只是糊弄自己,就不肯离去,非在一边帮忙。香花收拾盘子,她就来收拾筷子;香花擦桌子,她就整理凳子。
不过一会儿,东西都收拾好了。
香花见她非要看着自己写信才罢,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请她到自己房中坐一坐,她去研磨准备纸笔。
王朝仪便款款笑道:“无妨,我坐着也是坐着,你去准备笔,我来替你研墨。”
她以为香花如此聪慧机灵,定然也通诗词文墨,等看到香花写下的第一个字,差点没忍住惊诧。
这……这字真不比鸡爪好看多少,宛如稚子。
香花见她研墨的动作一停,便自嘲道:“我小时候没认真学写字,因此现在写来难看得紧,王小姐要笑便笑吧,别憋坏了身子。”
王朝仪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别的话。
香花本没想过要给卫屏写信,因此只写了个开头,便不知如何写下去了。
王朝仪见她咬着笔头迟迟不下笔,便问:“在思量什么?”
香花憨憨一笑,道:“实在不知该给卫公子写什么。”
王朝仪便笑道:“想到什么便些什么,若论诗词造诣,我们自然是不及卫公子良多的,还不如随性些。”
香花想了想也是,她何必花太多时间在这书信上,卫屏或许根本不屑一顾。
她想罢,便大笔一挥,写了八个大字——
“花开正好,来吃果子。”
王朝仪一看,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是香花的水平了,便点头赞叹道:“好极,情真意切。”
香花自己皱了皱眉,拿着那八个字横看竖看,也没觉得哪里情真,哪里意切。
王朝仪便拿过一个绯色的信封来,笑说:“来把它放进去吧。若是来得及,今日便能托人带到官府,不出十日也就能到京城了。”
香花想一个月之后,草莓指不定还有没有,到时卫屏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只能望草兴叹,那才更好玩呢。
不过,那时想来也不用自己陪着他转,王朝仪应该很乐意代劳。
她便无所谓地把信纸叠了叠,塞到信封里,在信封上落了自己的款。
王朝仪接过信封检查仔细,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信寄出去之后,香花过了几天清静日子,王朝仪总算没日日跟着她。香花便高高兴兴地去看了她爹说的那红果子。
“哇,你看,早就吃得不剩啦!”墨宝掠过香花,先一步落到地上。
香花快走了几步,等看到枝子上只有几个被吃空了的番茄时,顿时大失所望。
“墨宝,不是说这山上多了什么好吃的,你先来告诉我吗?”
墨宝不高兴道:“鸦还没吃到呢,这果子就没了,鸦问谁去?”
好家伙,你还委屈上了。
香花暗自腹诽,蹲下来仔细端详这番茄,个子不算大,看起来汁水很多,应该也很甜,不然也不会被鸟儿吃了个空。
她如今倒是能对鸟儿们下令不许乱吃,可有的鸟只吃野果,不让它们吃,便只能饿死。
香花先前便想把这山上的东西都清算一遍,最好是做成图册。这小清山也不知或许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山上的好东西一个跟着一个,一茬跟着一茬。
她想着请严构和成岗在空闲的时候和她兵分三路、一起察看,遇到不认识的植物、珍贵的树木就画下来,最后汇总起来、香花再一一来看,若是有那新传入的、好吃又好养活的,她就留心培育起来,不至于浪费。
香花把这打算同严构、成岗二人说了,两人也觉得颇为有趣,就都点头答应了。
这日日头正好,香花把被子拿出来晾晒,东林见了就过来帮忙。
她这段时间忙着杂七杂八的事,没太过问东林的学习,不过好在东林是个自觉的好孩子,她一向是放心的。
她便笑问:“东林,最近学得怎么样?”
东林笑道:“严先生交代的作业都好好完成了。前几天严先生说清水河还会突发水患,让我们都想想办法,我也做了一篇文章,严先生看了之后,和我说了一些整治的细节,很是受用。”
香花点点头,又问:“东山和小灯儿呢?”
东林苦笑道:“东山哥先前好些,如今叔母好了,他又故态复萌,这段时间玩心大了,还被严先生说过两次。”
香花听了也只能摇头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只能走一样的路,且看东山自己的造化吧。
“小灯儿又认真又刻苦刻苦,严先生也经常夸他。他婆婆对他很是大方,可灯儿自己笔墨纸砚都很省着用,前几天下雨了,我才发现他鞋子破了一个洞还没舍得扔。”
香花道:“不是让你多照顾着点小灯儿吗?”
东林委屈道:“我自然是照顾着的,先前你让我送去的鞋袜他也不舍得穿,都好好放着,穿来学堂的都是以前我穿过的旧鞋。”
香花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还是得去看看小灯儿和他婆婆。如今青山村虽也没有太富裕,但好歹人人都能吃饱饭、手里都有了余钱。可灯儿婆婆身体不好,种的辣椒也不多,庄子里有事香花便时常想着他们家,让她挣点钱贴补家用。
“严先生说你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