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恭敬地将两杯调好的酒端了上来,说了一串英文转过身去继续调下一杯酒。
酒杯内漂亮的晶莹透彻的液体将林侃侃吸引了去,拿起酒杯小口喝了口,酸酸甜甜的,刚好又有点口渴,于是再次仰头饮了口。
旁边的林岚清瞅了眼林侃侃酒杯里的液体,过分好看,“大侃子,这什么酒?”
“不是酒,是红茶……”
哐当一声,原本坐得好好的林侃侃忽然趴桌倒下,阖上双眸。
林岚清吓了跳,立马从高脚凳上下来摇晃着林侃侃的肩膀,焦急地问,“大侃子,你没事吧?”
相反,温谨面色平静站起身将将林侃侃打横抱起,在林岚清担忧的目光下,他淡淡开口解释。
“她可能以为长岛冰茶是普通的红茶,醉晕了而已。”
想到林岚清是林侃侃最好的朋友,温谨提醒她,“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别乱喝酒,这里很乱。”
话说完,温谨迈开长腿抱着林侃侃走出包厢。
他跟别人来这的不一样,对高中的种种或许只有关于林侃侃的才会觉得留念。
在酒店外面拦了车,温谨就直接将林侃侃带了回去,把她计划中的看电影抛之脑后。
长岛冰茶后劲大,很多女性都容易被它的名字给带跑,不过好在他在她身边。
醉得不省人事的林侃侃乖巧得不行,安静地倒在他的身上。
回到家,怀里的女孩就有点动静,温谨把林侃侃抱回房间,掀开薄被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脱离他怀抱的女孩屈腿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滚落。
温谨愣了下,坐在床边将她抱到腿上,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奈何怀里的姑娘哭得一喘一喘的,没有任何作答。
温谨有些无措,紧紧抱住她,扫到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
从跟她谈恋爱开始他几乎没离开过她,只有那次数学竞赛,他离开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她就出了事,这些日子在学校他一直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极少有时间光顾她。
他蓦然自责得不行,伸手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上的狼藉,嗓音低沉,“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话音落下,哭得不能自我的女孩坐起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肩上哭声慢慢的低了下来,那眼泪依旧不争气的往下掉,低落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浸透衣裳沾染他的肌肤。
“编辑,他不要我了……我等了他七年……”
忽的,哭声惨烈,不绝于耳。
温谨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她喝的那杯长岛冰茶,对于男性而言一杯倒,对于她这种单纯的姑娘,本就是醉得失去意识。
温谨伸手将林侃侃凌乱的头发捋到肩后,扣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与他对视,通红的眼瞳孔里没有任何焦距,即便她现在似醒非醒。
“看着我,我是谁啊?”他语气强凛,有几分生硬。
坐他腿上的姑娘止住了哭声,“你是我编辑。”
“有你这种坐编辑腿上的作家?”
温谨神色一沉,她口中的他是谁?
他不知道。
七年……他家女朋友今年也才十八岁,幼龄时就有喜欢的人了?
林侃侃手不由得从自然垂落在腿边爬上少年坚硬的胸膛,“你不是女孩子吗……”
她伸手摸了摸,忽然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顿了下,抬头望着眼前轮廓模糊无法辨别真面目的黑影,“大大,你的胸怎么没了?”
温谨额头瞬间滑下几道黑线,“等谁七年?”
“……前男友。”
林侃侃蓦然收回手,眼泪收了回去,但负情绪波动率极高,坐他腿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兀自的开口。
“分手之后我自己公司附近租房子写书,因为他知道我的梦想在那,我以为他会来找我,我等他的第四年,我妈妈就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去相亲。”
他眸色一沉,死死盯着她沉静的脸蛋,看着她叙说子虚乌有的东西。
写小说的人容易将自己代入到小说内,而现在的林侃侃,就像是沉迷于作家创造的虚拟世界中。
“相亲对象没有七八个也有七八十个,我不写稿的时候几乎都在相亲,他们都长得特别好看,可是没有我前男友好看,我就想要我前男友那样的,可是……他连分手都没跟我提。”
“他话特别少,连分手两个字都舍不得跟我说,我就这么白白的等了他七年。”
“我每个月都会痛经,为了写稿我就得上医院去打止痛针,你经常说我写文跟拼命一样,可是我只是想名气再大点,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我一换季就发烧感冒,我记得有次深更半夜头特别晕,你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出版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打那通电话,我差点就等不到他了。”
说到这,林侃侃右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眼神悄然落下。
温谨又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抱着她往怀里靠了靠,“过段时间再写文,你需要时间调解下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侃侃眼神迷茫望着前方,安静得有些不太对劲。
温谨心疼,只觉得她是给她自己太大压力了,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放倒在床,扯过薄被给她盖上,出房门将外面的灯全部关上,只留了卧室内一盏明亮的灯泡,他绕后在另一边拖鞋钻进她被窝里,从身后环住女孩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