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班主任刘慈铭出于私心跟温谨谈心,“昨天高一那边的指导老师跟我讲你和一班的瞿念安同学念稿没感情,这样吧,你跟宋然然学学,宋然然去年作为新生也主持过一次,她比较有经验。”
“临近期末,我希望你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林侃侃成绩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调整下自己的心态,争取这个学期继续拿年级第一。”刘慈铭又道:“高一指导老师那边我会跟他说下你的情况,至于一班的瞿念安同学,到时候我也帮忙通融下。”
温谨颔首道:“念稿林侃侃会帮我,至于指导老师那边,您就不用跑一趟了。”
“这……”
刘慈铭陷入深思中,随后深邃的眼正视上温谨,很严肃地开口,“高一的事情既然我们高二的参与了,又是我带你们七班,万一出了岔子,丢的可是我们高二七班的脸。”
温谨面色平淡,双手垂落,左手拿着两沓厚厚的被订书针固定好了的试卷,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人情味,“您放心,我有把握,所以不麻烦老师您了。”
说完,他冷漠地转身离开办公室。
刘慈铭从一阵无奈中缓过神来,端着茶杯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是温谨这性子能让他放心,人家指导老师也不会忌于他这年级第一的身份特意联系他,跟他说温谨和瞿念安这两学生的事情。
一个比一个闷,也不怕闷出什么毛病来。
林侃侃是在早读结束后被林岚清拽着头发,活生生地痛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林岚清直接摊开了张湿巾铺她脸上,冰凉凉的触感瞬间将困意驱散的无影无踪。
林侃侃伸手将湿巾取下来,林岚清已经弯腰将脸凑到了她面前,呆滞了两秒钟,然后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看着林侃侃,“做完做贼去了?”
林侃侃眯了眯眼,顺手从桌面上拿起巴掌大的小镜子朝着脸照,不照还好一照吓一跳,黑眼圈的颜色很深,眼白部分还有几根红血丝,看着有点吓人。
霎时,林侃侃将镜子合上,不敢再多看一眼镜子里的画面。
林岚清站直身子啧啧称奇,“我记得你十一点半就睡觉了啊,你昨晚通宵写试卷了?”
林侃侃懊恼地抓了好几把发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早上出门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头,直接披头散发来学校了,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林岚清,“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是有点。”林岚清睁着眼说瞎话。
何止是有点,分明是很丑。
平时有多清新昳丽,现在就有多邋遢丑陋。
林侃侃欲哭无泪,干脆趴台继续睡,反正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没脸见人了。
林岚清好奇地问:“不过,昨晚你到底去干吗了啊?”
林侃侃脸部埋在臂弯下,懊恼地磨蹭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说道:“失眠了。”
“正常。”林岚清想也没想就表态,“你平时就是写作业写得太晚了,压力太大所以造成了失眠,最近多放松放松就是了。”
林侃侃认同的点头,饱满的额头与手臂上的柔和料子相磨蹭并不刺。
了解林侃侃今天的不正常后,林岚清就回位置上座着了,不然让温谨干站在走道上等她们两姐妹聊天,这也说不过去。
林岚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喊住了刚坐下的温谨,“温谨,帮侃侃扎下头发,等会儿第二节课有领导巡逻。”
榆城一中内学生是禁止披头散发和穿奇装异服的,但依旧有不少成绩靠后点的学生会违反校规,林岚清几乎每次都能避开领导的检查,至于班主任见多了之后就懒得再多番说教。
但是林侃侃跟她不一样。
温谨斟酌了下,朝林岚清点了下头,意思是答应,娴熟地将手伸进林侃侃抽屉内在旁边拿了两根纯黑色到的皮筋,不是很粗,但韧性极强。
他伸手推了下林侃侃,沙哑着声音说道:“起来扎头发。”
“走开。”
林侃侃意识还残留着,但脑袋晕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似乎是由于环境问题,身处于学校,万一睡觉睡过头了闹笑话或者被老师抓了个正着,这传出去脸面也不好看。
更何况女孩子脸皮薄,容易害羞。
温谨微微沉下了脸,倾过身子,两手放在林侃侃胳膊腋下,轻而易举地将人连根拔起,轻轻地换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墙壁。
于是,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林侃侃清醒了。
比湿巾敷脸上还要清醒,脑子里的浑浑噩噩瞬间找到了归宿,消声灭迹的不知道去往何处。
“你干嘛?”
“林岚清叫我帮你扎头发。”
竖起耳朵认真偷听的林岚清:“……”
林侃侃看了眼温谨手里的皮筋,伸手就要过去拿,“我自己来吧。”
温谨顿了下,扫了眼林侃侃空荡荡的桌面,漫不经心地道:“可是你没有拿镜子。”
很早以前就注意到自己没镜子不能扎头发的林侃侃特意备了个镜子在教室里,将朝温谨手掌伸去的手收了回来,朝桌面奔去,“我有镜子在教室。”
林侃侃神情严肃地说道,可是当手没摸到自己想要的那块镜子,她就有些着急了,撇过脸一看,自己桌面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旁边的书堆跟昨日离开时摆放的整整齐齐,哪里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她下意识往抽屉里看,抽屉里塞满了东西,在比较靠外的地方也没看到镜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