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付恒一感觉到鼻尖痒痒,抓挠了半天都无果,睁眼一看,冉雨蒙胳膊撑着脑袋,正用发梢挠他。
冉雨蒙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且洗漱完毕了,头发刚刚洗过没有吹干,眼神也湿漉漉的。
他皱着眉头,想起床,忽然感觉不对,又躺了回去。
“我饿了。”冉雨蒙见成功把他弄醒了,跨在他身上,“快起来给我做饭。”
付恒一扭过头去,“你下去!”
冉雨蒙跳下床来,站在床边儿等着他起来。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冉雨蒙哼了一声往外走,“假正经。快点儿啊!”
看着冉雨蒙出去了,付恒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偷偷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哎呦,这大清早的,真是头痛。
“我想吃鸡蛋羹!”冉雨蒙推门就进来。
付恒一一个激灵就从床上掉下来。
冉雨蒙哒哒哒的跑过来,“你怎么了?”
付恒一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没事,你出去!”
冉雨蒙一脸不解,“是不是头晕?”
付恒一只好点点头,“有点儿。”
她要扶他回床上,他断然拒绝,“我就坐这儿,缓缓。”
“奥,那我陪你。”冉雨蒙说着也要坐下。
付恒一暗暗骂了一句,这该怎么办?
门铃响了,他俩对视一眼,这一大清早的,是谁?
冉雨蒙去开门,从猫眼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付盛炎。
“炎炎,炎炎!”冉雨蒙冲着付恒一打手势。
付恒一,“开门吧!怕什么?”
冉雨蒙迅速到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吸了一口气,开了门。
付盛炎第一个反应是退后一步看了一下门牌,然后准备开始尖叫,被冉雨蒙一把拉进屋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呢?”
冉雨蒙看她手上提着保温桶,接过来,指了指卧室。
付盛炎直接冲过去拍门,“哥!付恒一!出来!”她又拍了两下门,“不出来我要进去了!”
付恒一开了门,长长的打了呵欠,“反了都,一个两个的,付恒一是什么狗的名字吗,张嘴就来?”
付盛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虽然头发乱七八糟,满脸油光,但衣衫还算整齐,她抽头往屋里看。
“看什么看,大清早的干嘛来了?”付恒一捂住她的脸让她转了一个圈儿。
冉雨蒙提着保温桶进了厨房,是刘静熬好的红豆粥。
“行啊,我早就跟咱妈说,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吃不会喝啊,还让我起个大早给你送饭。”付盛炎吹胡子瞪眼的扯着嗓子说。
付恒一已经进了卫生间洗漱,嘴里含着牙膏,“咱妈呢?”
“咋了,你还想咱妈来?还好她没来,来了还不得气死。”付盛炎走到卫生间门口。
付恒一眼神突然严肃起来,付盛炎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她啧了一声。赶紧找别的话题,“咱妈跟咱爸去遛弯儿了,到你这儿还要坐地铁,他俩不爱坐地铁。你啊,多久没回家了,咱妈咱爸都快忘了你长啥样儿了。”
付盛炎的嗓门儿那么大,冉雨蒙在厨房也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她是不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刘静和付月生如果知道她和付恒一的事儿,应该是会气死吧。
付恒一漱了口,捞过付盛炎的头在她耳边说,“管住你的嘴。”
付盛炎挣扎出来,白了他一眼,去厨房给冉雨蒙帮忙了。
保温桶里的粥只有两人份的,冉雨蒙很自然的给付恒一盛了一碗,又给付盛炎盛了一碗。付盛炎想都没想,就开始吃了。
“你,都已经住这儿了?”付盛炎抬眼瞄冉雨蒙。
冉雨蒙摇摇头,她想说付恒一昨天发烧了,是特殊情况。又觉得还是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付盛炎咬着勺子,看着冉雨蒙从冰箱里拿榨菜和咸鸭蛋,又从碗橱里拿碟子。她脑海里忽然觉得这幅画面很熟悉,好像,冉雨蒙从上高中开始,在家里就经常这样。那时候,付盛炎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
冉雨蒙的背影细瘦,肩膀尤其削薄。
付盛炎忽然有点儿心疼她。说实在的,冉雨蒙跟她一样大,小小年纪失去父母,除了小时候偶尔会在睡梦中哭醒,几乎从来没有在人前表现过悲伤。性格也不偏执,特别懂得照顾别人。其实,有她照顾付恒一,真的挺好。
正想着,付恒一换好衣服坐下来,冉雨蒙也把小菜准备好了。
“你怎么吃上了?”付恒一看见餐桌上只有两碗粥,一碗在付盛炎面前,一碗在自己面前。
“啊?”付盛炎看了看,“我没吃饭啊。”她看了看冉雨蒙。
冉雨蒙从冰箱里又拿了昨晚剩下的海鲜粥准备去热。
“妈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红豆粥吗?”付恒一把碗推出去,站起来走向灶台,揉了揉冉雨蒙的头发,“我来。”
冉雨蒙摇摇头,“我也不喜欢吃红豆粥。”
付恒一硬是把她挡了出去,“那就都给炎炎。”
付盛炎敲敲碗边儿,“当我是猪啊!”
“那就倒了吧。”付恒一头都没回。
冉雨蒙这才坐到餐桌边儿吃起来。
冉雨蒙喜欢吃红豆粥,连付盛炎都知道。除了红豆粥,她还喜欢一切红豆制品,红豆冰棍儿、红豆馅饼,豆沙包子。
付盛炎叹了一口气,她也挺纠结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冉雨蒙跟付恒一在一起这件事儿,挺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