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模糊的意识。稍微动一下,晕眩的感觉强烈了。
“丢丢!”
付恒一?
冉雨蒙努力拧着眉头,想把强烈的晕眩感控制住,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敷在额头上,“别乱动,你有点儿脑震荡。”
确实是付恒一。
冉雨蒙终于睁开眼睛,看明白了。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
“我怎么了?”她直记得自己开车跟付盛炎回家,然后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没事,别怕,出了一点儿小车祸,你追尾了前面的车,撞到了头。还好你开的不算快。”付恒一摸摸她的脸颊。
“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冉雨蒙努力回想,确实不知道怎么追尾的,“炎炎呢?”
“医生说这种短暂的逆向失忆是正常的,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炎炎去给你买水果了。她没事。她结实着呢。”
冉雨蒙在付恒一说话间,想起来她为什么会在开车的时候分神追尾的。她想开口问,你不是去出差了吗,为什么骗我。
可是没问出口,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付盛炎推门进来,满脸不满,“对,我身体结实着呢,我就算撞一下也没事儿,就你的丢丢最宝贝。”付盛炎把付恒一撞了一下,“你起开!”
付恒一站起来给她让座,“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回去给她拿点儿衣服和日用品。”
付盛炎看都没看他,挥挥手算是回答了。
付恒一走了,付盛炎叽叽呱呱的说开了,“我的妈呀,你可吓死我了,当时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啊,还好我哥还没走,要是真去了外地,我都不知道我要找谁去!”
冉雨蒙觉得嗓子干的厉害,她咳了两声,“他还没走?他为什么没走?”
付盛炎剥完了橘子塞了一瓣给她,“啊,那我到忘了问了,我那时候哪儿还顾得上问他,反正我给他打电话,他立刻就来了。你咋回事儿啊,路口红灯,前面车都停了,眼瞅着你往上冲啊!我给你说还好前面那车就是个polo,开车的是个小姑娘,挺好说话,要是个豪车,赔死你!”
付盛炎自顾自的说着,所有的声音在冉雨蒙的脑海外游荡者,嗡嗡的,让她更头晕了。她抬了抬手,觉得手腕也很疼。
那意思是想让付盛炎别说了,付盛炎回错了意,“是不是手疼,医生说软组织挫伤,你说多吓人啊!我哥来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把我臭骂了一通,不过他骂的我也挺后怕的,这只是软组织挫伤,再真是给你弄个断胳膊断腿的咋办呀!”
冉雨蒙终于费劲的说,“我想睡觉。”
付盛炎这才闭了嘴,“好,你睡你睡,我就在这儿啊。”
她睡了,梦中的情境混乱又离奇。
在梦里,她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看上了橱窗里的一个卷发的洋娃娃,她想要,有一个声音说,没爹没妈的孩子,能吃饱就行了,哪儿还有钱要这些东西,这么好看的东西,是你能要的吗?
梦中的她自己还纳闷儿呢,我不是都长大了吗?我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当然可以要啊!
可是,在那梦里,她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孩儿,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又好像到处都是人,始终看不到是谁死死拽着她的手,硬硬拖着她离开了那个洋娃娃。她甚至连大声抗拒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憋屈!
她倒吸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
付恒一正握着她的手,“醒了,还那么晕吗?”
他刚才应该也是俯在她床边儿小憩了一下,头顶的卷发被压的有些凌乱。
卷发洋娃娃。
冉雨蒙抬起手,帮他理了理,“我睡了多久?炎炎走了?”
“两个小时吧,她走了。要不要把床给你摇起来一点儿。”
“嗯。”
“饿了吧。”付恒一调整好了床,打开床头小柜子上放的保温桶。
一股浓郁的红枣香气。
“还热着的。”
冉雨蒙看着他端着碗替她吹凉,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可能,是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也可能,更害怕他再编造一个欺骗她的谎言。
红枣粥被他喂了一口,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是,大姨做的?”冉雨蒙不用问,这一定是刘静做的。在她的记忆里,每次她生病,就能得到刘静格外的关心,给她熬一碗红枣粥。
“味觉还挺准,说明没撞坏!”付恒一继续给她喂了一口。
那他是回家去过了,他回家去了,不知道刘静和付月生跟他说什么了没有。
付恒一吹着粥,淡淡的说,“我爸妈去过了,怎么没告诉我?”
冉雨蒙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又给你施压了?”
“没有。”
“你说没有,难道我就会相信吗?那是我爸妈,他们会说什么我都能给你背出来。”付恒一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他们把我当小孩儿骗我就算了,你也打算骗我了?”
冉雨蒙怯怯的问,“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没说,本来打算跟你说的,可是你很忙,又要出差。我就打算等你回来说的。”
付恒一放下碗,几乎是严肃的问她,“那你答应他们什么了?跟我分手?”
“我……”冉雨蒙想说我没答应,但是她当时确实答应了,只是后来又反悔了。
她这一卡,付恒一就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