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恒一前一晚上没开车,早上也得坐地铁去公司。他不是那种喜欢让司机来接的人,第二天俩人明明是同一时间出门,搭同一班地铁,偏偏不进一节车厢,下了地铁也是故意混在人流里装作互不相识,冉雨蒙带着耳机跟着音乐踩点走的虎虎生风。付恒一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电梯上,夏夜从负一地库上来,付恒一本来不打算挤不上去就走楼梯,权当锻炼,一看见夏夜不由分说的想进去,可惜他要出差,推了一个小行李箱,简直遭人唾弃。
“付哥!”夏夜热情的跟没坐上电梯的付恒一打招呼。
冉雨蒙假装没看见,只是好奇的打量夏夜,恩,衣服换了,精神看着也不错,衬衫开口露出来的脖子,挺干净,没什么不该有的标记。
大概是冉雨蒙的眼神太放肆,夏夜看看电梯里这么多人,低头小声问,“有你这么看人的吗?一大清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捉奸呢。”
冉雨蒙噗嗤一声笑了,又赶紧憋住,咬着牙说,“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妖精给收了。”
夏夜想说什么,碍于电梯里实在人多,忍住了。出了电梯进公司,赶紧说了刚才没说完的话,“我从来不对喝醉的女人下手。”
冉雨蒙装的很傻很天真,“是吗?可是电视剧都不这么演啊,不得是你趁着人家喝醉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你就少奋斗二十年了。”
夏夜张大嘴巴,托着下巴说,“好讨厌啊你,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呢。”
李孟遥踩着高跟鞋扭进来,“说什么呐,那么高兴!”
冉雨蒙想起来什么似的,拍拍夏夜说,“我才知道,原来你喜欢那一型的,那不正是孟遥吗,你看,”说着照着李梦瑶的曼妙身形从上到下比划了一下。
切!夏夜转头就走。
“有病啊你!”李孟遥指着他的背影。
真是一个开心的早晨。
因为下午就要出差,走之前要把最近的事儿都安排好,付恒一一到公司就召集设计部开会,一开就是一上午。冉雨蒙进去到了好几次水,感到气氛挺压抑。
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男设计师包括夏夜,躲进楼梯间守着垃圾偷抽烟,烟味大的都飘进公司里了。杜清怀孕受不了,指使冉雨蒙去制止他们。
冉雨蒙简直走不进去,一个楼梯间被他们吞云吐雾快弄成仙境了。
“小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一个设计师说,“不知道付总吃了什么枪药了,见谁收拾谁,不让我抽烟我就活不成了。”
冉雨蒙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他怎么了?”
夏夜给冉雨蒙扇了扇浓烈的烟雾,“不知道,更年期吧。”
冉雨蒙硬从他们手里把烟头抢过来摁灭了,“那肯定是你们水平太次,不然为啥收拾你们。”
“天哪!小姐姐我劝你善良。”几个人哀嚎。
中午连饭都没吃,给他们在会议室叫的盒饭,边吃边开会,下午两点半,付恒一跟夏夜,匆匆的往机场赶。走的时候冉雨蒙被付清派出去到物流提货点拿给员工发的五一节礼品,俩人刚好前后脚,没碰上。
保洁大姐趁着付恒一不在,把他办公室细细地收拾了一遍,刚好关门看到冉雨蒙,拿着手里的一张白纸给她看,“你看,付总还会画娃娃咧。”
冉雨蒙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画的丢丢公主,她心跳乱了一下,问,“哪儿弄得。”
“我给他打扫卫生,这张从抽屉里露了个角在外面,我想给他塞进去,拉开抽屉一看,嚯!满满一抽屉全都是这种女娃娃,我瞅着挺好看,我家那个小姑娘肯定喜欢,他画了那么多,我拿一张他看不出来吧?”
冉雨蒙机械的点点头,“恩,没事儿,你拿吧。”
保洁大姐走了,冉雨蒙的心乱了。
太没出息了,冉雨蒙。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一张画你就又要心软了吗?
冉雨蒙敲敲自己的头,可是她心里知道,就是心软了。
昨晚她辗转反侧,几乎已经决定放过付恒一,放过自己。他也许是真的对自己特别,那也只不过因为同吃同住了那么许多年。如果他真的只把她当妹妹,那她何必逼他呢?原本,喜欢他就已经是已经很欢喜的事儿,再这么强迫下去,这美好的感觉,也都会被败光了。
可是你真的好讨厌啊,为什么又让我产生了希望呢。
冉雨蒙装作要找东西,进了付恒一办公室,轻轻拉开他办公桌右边边柜的最下面的抽屉,果然里面胡乱放着很多张丢丢公主。
这些应该是最近画的,都是她的新发型,齐耳的黑色直发,薄薄的刘海覆在额前,每一张画,都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
她几乎控制不了,要当面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让她这么没着没落的。
“哎呀完了!”付清一惊一乍的。
“怎么了?”冉雨蒙带上付恒一的门。
“我给付总买的解酒药,忘了给他带了。兰州人喝酒都特别生猛,付总喝不过他们的。”
“那只能让他在兰州买了。”想到付恒一为了谈成生意天天得泡进酒罐子里,冉雨蒙心口就跟着一阵阵发紧,他昨晚上说的,他们从一个游击队一步步到了现在,确实得付出很多。
“不行,就那种对他有用,我以前吃过别的,不管用,他喝多了第二天头疼的特别厉害!”付清抬腕手表,“哎呀张泽送出纳去银行了,怎么办啊!这叫个快递,也得明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