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这一觉只睡了半个时辰,然后又被疼醒了。
再次睁开眼时,不仅沈书乐在,就连吴神医和师兄也在,还有好多她不认识的生面孔。
他们都一脸关心的凑到她的跟前,让她不禁红了眼眶。
苏若雪刚想撒娇,小豆子就大声喊道,“师妹,你终于醒了!”
“你可担心死我了!”
小豆子冲在最前面,他站在床头,躬着身,小心翼翼的勾住苏若雪的颈子,然后抱着她的头痛哭起来。
“你吓死我了。”
苏若雪闻言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她娇气的喊道,“师兄,我好疼啊…”
两个人的哭声一个比一个大,听得吴敬元烦心不已。
“人又没死,哭什么!”他上前粗暴的将小豆子给提了起来,“一边去,要给你师妹换药了。”
而沈书乐也见缝插针的坐到了苏若雪的枕边,小声的哄道,“娇娇别哭了,都变成小花猫了。”
吴敬元回头糟心的看着沈书乐,“你也给我离开,在这里碍什么事。”
沈书乐厚着脸皮跟苏若雪说道,“我就在屏风后面,你要是疼,就找我。”
“找我!”小豆子又凑了过来,“师妹,你找我吧,我给你讲故事,上次我说的鬼故事,还只说了一半。”
沈书乐:“小豆子师兄,娇娇这还伤着呢,不适合听鬼故事。”
小豆子又对着苏若雪说道,“那我也可以跟你说点别的。”
沈书乐:“娇娇还是...”
“是个屁!”吴敬元粗暴的打断了两个争风吃醋的人,“都给我一边去。”
见吴敬元发怒了,沈书乐和小豆子这才不得不离开了苏若雪的床边。
吴敬元走到她的跟前,先是帮她探了探体温,“感觉怎么样?”
苏若雪娇气的瘪着嘴,委屈的说道,“身子火辣辣的疼...”
“止痛药的劲儿过了自然会疼。”吴敬元给苏若雪把了把脉,在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后,才说道,“苏若雪,你这条命可是我费了一颗还魂丹才把你救回来的。这还魂丹除了本门派的人,是不可以用的。”
苏若雪委屈的问道,“吴神医现在是想让我将还魂丹吐出来吗?”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欺负我啊!”
“...”吴敬元糟心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笨死算了。”
“哎哎哎...轻点。”苏若雪娇气的说道,“好疼啊!吴神医,我全身疼。”
“看来沈书乐叫你娇娇还真是叫对了,真是娇气。”吴敬元往后退开,指挥着医女帮苏若雪换药,“一会儿止疼药给她多上一点,她这么娇气,不多上点药的话,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医女小心的将苏若雪身上的纱布给换了下来,即便医女的动作再轻再小心,苏若雪还是疼得哇哇叫。
唯一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就是医女刚给她涂上药时,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苏若雪渐渐的又睡了过去。
换药是个大工程,等将苏若雪全身涂完药,然后用纱布裹起来,半个时辰又过去了。
可隔一个时辰,又得再上药换纱布。
如此反复。
苏若雪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清醒的时刻很短,睡觉也睡得不安稳。
她眉头紧皱,似乎像是疼的,又像是在做噩梦。
可苏若雪每次醒来都笑嘻嘻,然后无比精神的说没事。
她唯一要求的,就是每次睁眼都要看到沈书乐,她说这样比较安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日,苏若雪的身上疼痛减轻了一些,也能安稳的睡上两个时辰,沈书乐这才有心思去处理其他的事。
“主子,这是桂婶子招的。”
言起之前就把桂婶子给捉了,经过连番的审问,得到了许多徐家不可告知的秘密。
“没想到这徐家的人坏到根上了。”
看着桂婶子招的证词,言起对徐家厌恶不已,“老的为了霸占兄长的家产制造意外杀了兄嫂,然后收养侄女来博善名。这还不够,硬是要像血蛭一样,把侄女的血吸干净才行。甚至连外甥女的贴己钱都不放过。”
沈书乐一页一页的翻着,直到最后,“她们是为了徐蔓留下来的银子才对娇娇下毒手的?”
“是啊,这群人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言起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一口咬定苏大小姐的娘给苏大小姐留了一大笔银子。”
沈书乐嗤笑了一声,将证词合上,“伯母要是真的有留下银子来,娇娇在提到嫁人的时候,就不会首先想的是能不能吃饱,有没有银子花。”
“真是荒谬。”
“她们找出来的那一百两银子,还是我刚给娇娇的月银。”
言起也很赫然,谁能想到她们疯狂的原因竟是这样,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主子,我们要把徐家做的这些阴私都揭发了吗?”
沈书乐虚了虚眼,“娇娇她娘和外祖已经去世多年,很多证据都已经被抹掉了。就凭这个婆子的一面之词,恐怕难以给他们造成重创,反而还有可能给他们指责我收买她们仆人污蔑她们的借口。”
沈书乐顿了顿,“徐薇的弟弟不是欠了赌庄的银子被扣下了吗?”
沈书乐嘴角勾了勾,“找到徐志,说我愿意帮他还清赌债,还可以给他一大笔银子。只要他能让他的爹娘和徐薇断绝关系。”
言起蹙了蹙眉,“还给他们银子?”
“他们肯吗?”
“欲让人亡,必先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