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闻言脸上一变在变,是又气又恼。
就算六娘在怎么不对,太子殿下也不该帮着外人这样对待六娘。
本来谢夫人听着薛若的话,已经有些心虚,这众口一她们也是理亏的。
然而却立刻又被嘉靖太子一番话惹怒,“好!好个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
“谢夫人慎言!”
薛老夫人在谢夫人说出更多僭越的话之前拦住了她,宋灵枢也有意息事宁人,谢家在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太子哥哥也该给谢家留几分颜面才好。
于是将薛若扶了起来,特意转移话锋:
“薛姐姐伤了骨头,还是先回房里,我才好为她医治。”
“贱人!你装什么样子!别以为谁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谢六娘被谢夫人搀扶起来,已然失去了心智,依旧喋喋不休。
嘉靖太子这一脚的力道尤其大,谢六娘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只将这一切又记到宋灵枢头上。
“太子表哥!”她死心不改的看着自己自小倾慕的这人,只觉得他是被别人蒙蔽了心神,“这贱人又哪里好的,今日和萧侯爷花前月下,明日又和沈……”
谢六娘的话还没去说完,裴钰已然冲侍卫做了个手势,那两个侍卫立刻会意,走过去捂住谢六娘的嘴就要将她强行往外走拖走。
宋灵枢听见那个沈字时,心中便大惊,沈晔椋的事情只有她的亲信知晓,这谢家小姐怎么会知道?
她突然明白为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谢家却屹立朝廷不倒,谢家的耳目果然是遍布朝野。
裴钰则纯粹是听着谢六娘的话觉得心中不快。
只要他在一日,绝不会让小姑娘和萧从安搭上半毛钱关系。
而小姑娘和沈晔椋的事他早就听人禀告过,虽然有些疑窦,可多次反复打探,见沈晔椋对他家小姑娘没有那样的心思,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的小姑娘清清白白,哪里能容得下旁人胡乱非议。
“你们放肆!我看谁敢动我的女儿!”
谢夫人气急败坏的冲那侍卫叫嚣着,对方却根本不搭理她,本来这谢六娘就一直挣扎,还咬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
他们都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从未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女子。
手下的力道也大了不少,哪里管自己是否弄疼了这千金小姐。
谢夫人见自己根本差使不了东宫的侍卫,便回头要将气撒在嘉靖太子身上,裴钰从未将她当做过长辈,立刻压低声音警告道:
“孤看谢大人这首辅是做的太忙碌了些!都没有空暇整顿府风了是么?谢夫人好歹也是诰命夫人,可这胡搅蛮缠的功力和那市井泼妇有何两样?”
谢夫人闻言将那些不甘的话全部又吞回了肚子里,只得将这些事情都记下,好回府和自家老爷告状。
柳青城在不远处看戏倒是看的津津乐道,这谢大人狐狸一般的人物,谢道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怎么谢家就出了这么奇葩的两个女子?
啧啧啧……
看来以后还有的折腾!
宋灵枢见自己和沈晔椋交往这样隐秘的事,谢家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心下隐隐有些担忧,生怕醉花阴的事情败露。
于是满怀心思的将薛若送回房内,薛若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以为她是担忧自己的伤势,安慰她道:
“那谢六娘嚣张跋扈惯了!我也是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日不过是没想到她这般疯魔,一时不防吃了亏而已,这点小伤对我而言,不碍事……”
宋灵枢紧皱的眉头稍微散开了些,将她的骨头正位,上了些药,又绑上竹板,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薛姐姐可别不当回事!”
孙妙玉从外面听见风声也过来探望薛若,在外头听见宋灵枢的话连连附和,“灵枢妹妹说的是!姐姐可小心些!”
她又想到了今日两人特意为薛老夫人准备的寿礼,惋惜道:
“你们那戏排的如何好,这下可好,出了这样的事情,只剩下灵枢妹妹一人,可怎么登台,只能作罢……”
“那怎么行!”薛若急了眼,她为了给祖母一个惊喜,呕心沥血准备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嚷嚷着要从榻上起身。
“薛姐姐可别胡闹了!玉姐儿说的在理,老夫人不会怪你的!”
薛若看着宋灵枢,突然计从心中来,也不闹腾了,“既是如此,不如劳烦我妹妹替我登台,如此也不枉你我数日心血!”
“我?”宋灵枢怔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薛姐姐是在说笑吗?我哪里可以!”
“你怎么就不可以了?”薛若急了,争辩道,“往日你还指导过我,我一直觉得若是你来,反倒更合适!”
“这样也不错……”
孙妙玉笑道,“反正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心意,只要哄老祖宗一笑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宋灵枢也不好在推迟,只得乖乖去更衣上妆了。
另一边出了这样的事情,谢夫人哪里还有脸面在薛家待下去,和薛老夫人再三道歉后,先让人将谢六娘送回谢府,然后独自向外走去。
谢芸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自然不会肯就这样离去。
宋明怜却找准时机,拦住了谢夫人的去路。
“夫人莫要见怪!”宋明怜故作大方道,一边还不忘继续给宋灵枢抹黑,“我这长姐从来都是这样的,我在家中也是多年受她欺压,其中的辛酸苦楚,我自是能懂的。”
谢夫人早已洞悉他这跳梁小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