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蒋清翊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似的一笑:
“我就比较好啦,祖母和父亲都把厚望寄托在大哥身上,我以后怎么样都可以,若是你爹爹对你不好,你就嫁给我,我祖母和母亲都喜欢你,肯定会对你好的!”
宋灵枢那时对婚姻之事,并没有任何概念,只是想着总爱抚弄自己头的蒋老夫人和给自己糕点吃的蒋夫人,人都很好。
便懵懂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不能和我爹爹一样,你要对我好,明日我想吃你家的枣花糕!”
蒋清翊便真的会在第二日给她带枣花糕。
后来蒋大人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他们全家就跟着蒋大人出了长安城,蒋清翊走的那日,宋灵枢还去送了送她,她追不上,便没有追。
她和蒋清翊约定好了,两人都不要回头,一直往相反的方向走下去。
但是宋灵枢不会告诉蒋清翊,她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落下了一滴泪。
宋灵枢想着这些旧事,心头一暖。
蒋清翊走到他身旁,像幼时一般伸手敲了她一记,“怎么还是如此喜欢出神?”
又看了看宋明怜,“二小姐当初刚进宋府的时候,总是跟在你我二人身后哥哥姐姐的叫着追着跑,后来年岁长了也不大跟我们来往了,如今你们姐妹二人感情倒还是更亲近了?”
“你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
宋灵枢不客气的笑着骂他,想将这一章翻过去。
谁知宋明怜已经站了出来,微笑着说道,“从前都是我不懂事,大姐姐不计前嫌,我自然亲近她。”
此时不表明立场,更待何时?
蒋清翊尴尬一笑,然后便和宋灵枢话起家常,宋灵枢问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身体状况,他们如今回了长安,自然还是住在宋府旁。
到底是宋灵枢平日又要打理全府的琐事,又要进宫当值,还要照料萧从安的身子,所以一时没有想到上门拜访的事情,到底是她疏忽了。
前头就有个亭子,宋灵枢和蒋清翊还有宋明怜到那亭子里坐下。
蒋清翊和宋灵枢提起幼时的旧事,宋明怜做梦也想不到,都说女大十八变,可宋灵枢这变化也实在太大了。
她怎么看宋灵枢也不像蒋清翊口中那个骄矜又天真的小姑娘。
“你可还记得那一次,祖母去青云观礼佛,我们偷偷溜了出来,我带着你到山中乱跑,你爬到半山腰就不想动弹了,非要我背着你走?”
宋灵枢自然是记得的,点了点头:
“你那时候也才这么大点,也不知是不是我哭的太伤心了,你竟然答应了我,后来咱俩一起跌倒那路旁的荆棘丛里,你垫在我身下的,晕死了过去,那时候可吓坏我了,直到有人将你和我救出去,我还在想,菩萨若是保佑你这次安然无恙,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三人笑作一团,好不快活。
裴钰由孙大人作陪,于堂上坐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应孙大人一两句,算是给极其给面子了。
孙大人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生怕自己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
还是孙夫人通透的多,让身边人来给孙大人传话。
嘉靖太子为储君,乃是君,他身为户部尚书,是为臣。
哪有臣子在君主面前遮遮掩掩的,孙大人不悦的看着那传话的人,“有事便说,孙府忠君不二,有什么事不能叫太子殿下知晓的?”
那人知道自家老爷又是在拍马屁,只是这次的马屁恐怕会拍到马蹄子上去,那人正犹豫着,孙大人又骂道: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你若无事就下去,别在这儿杵着冲撞了殿下!”
那传话的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夫人让大人别在殿下跟前晃悠了,夫人让我将她的原话转告给大人,夫人说太子殿下的眼睛进门都定在宋大小姐身上,让老爷识趣些,快些从殿下眼前消失……”
孙大人:……
堂上坐着的孙家男丁皆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孙大人镇得住场子,派人问了宋灵枢的行踪,试探着问道:
“宋大小姐在后院赏花,那殿下请便?”
裴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起身,留了这么一句话,让孙大人松了口气:
“尊夫人,甚通透矣。”
孙大人有些得意,那必须的,想当初他为追夫人,那可是使尽浑身解数,他的眼光必须的好。
然而孙夫人知晓孙大人在前头让她出了这样大的丑,当天晚上让孙大人跪了两个时辰的搓衣板,连老夫人都不敢劝一句。
这还不算晚,孙夫人将孙大人赶去书房睡了半个月才消了气。
裴钰被孙府的下人领着,往花园而去,并没有在花圃旁瞧见宋灵枢的踪迹,正要四处寻她,便听见前头传来一阵笑声,寻着笑声而去。
蒋清翊正说笑道:“我在外头就听见宋伯伯高升,刚走到长安外头,就看见陛下昭告天下的谕旨,待你成婚后,以后在见你怕是难了。”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已经想开了,你可不要再提这样的话来惹我心烦!”
宋灵枢白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说道。
蒋清翊脸上的笑意淡淡褪去,突然问了她一句,“太子殿下待你……好吗?”
“他待我极好。”
宋灵枢认真想了想,她和蒋清翊自幼一处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蒋清翊是知晓她的,她也没什么好瞒着他。
“就连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