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原也以为自己是明白你的!可你做的这些事情,却叫本宫越来越不明白!”
孝敏皇后将宋怀清的书信递到他手上,“还说什么闲话,宋怀清这老狐狸的信上不就是和本宫商议如何给你二人退婚的意思吗?瞧瞧,理由都给你想好了,说你二人脾性不和恐婚后互生怨怼,辜负天家恩情!他哪里是怕辜负,分明是担心你始乱终弃了他的宝贝女儿!!!”
裴钰皱着眉头将那信接过,越看越觉得心中堵的慌。
那几句话确实是他气极了说出来的话,可他不过是想叫小姑娘也着急着急他,最好唯恐他被别人抢走。
可裴钰哪里能想到,宋灵枢如此轻易就当了真!
而且不过才一夜,便和宋怀清商议好,到底该如何退这门亲事!
裴钰脸色沉了下来,孝敏皇后本来是想骂他一顿,此刻见着他的脸色,也不忍直视,哪里还能责骂他,只能劝道:
“本宫知道你们尚且年轻,斗嘴吵架是常有的事,可你说话要三思,别说是人家小姑娘,就是本宫听见这些话也是要怄气的!”
裴钰并不回答孝敏皇后的话,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倏而又笑了,“怄气说明还是在意的……”
“你说什么?”孝敏皇后不明白他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正要继续敲打他,裴钰已然起身。
“这件事到底是孤不好,母后放心,孤这就去登门赔罪,定然不会让你这儿媳妇跑掉了。”
“这就对了!”孝敏皇后随手从手上褪下一只飘金水润的翡翠玉镯,身旁的宫人立刻会意,恭敬接过又递到裴钰手里。
“这是本宫与你父皇定亲时,你祖母赏的,据说有些年头了,你看这种水多好,你拿去给灵枢,好好哄哄人家——”
裴钰将东西收下,“儿臣替灵枢谢过母后。”
宋府里宋灵枢却是烦闷的紧,宋墨兰去了菡萏院与宋明怜一起用了早饭才一道过来。
宋明怜是心大的紧,只觉得男女朋友吵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她这大姐姐看起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可这感情之事,还是经验不足,经验不足啊!
宋明怜见宋灵枢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提出来玩骰子。
宋灵枢也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拿了银瓜子,一人抓了一把,和宋明怜宋墨兰一起玩起骰子来。
宋灵枢的盘算自然在她二人之上,几乎都没怎么输过,她本来心情就不佳,哪怕赢了,仍旧难以开怀大笑。
就在宋灵枢觉着没什么意思的时候,门房的人过来传话了,说是那姜幸的妾室上门来认错,请宋新微回伯爵府。
宋姑母不愿与她多纠缠,便叫来了姜幸,谁知那妾室惯会颠倒黑白,明明是她上门挑事,却一味的扮柔弱装可怜。
表面上说是替姜幸认罪,只说老爷是可怜她出身卑微,可没想到让主母容不下他们母子,让宋新微要怪就怪她,不要怨怼姜幸。
到最后反而显得宋姑母不近人情,容不下她和她生的庶子庶女。
姜树桃也在门口,听说他护着宋姑母,被姜幸打了一巴掌。
宋灵枢本就心情欠佳,正没有地方发作,也是那罗小青倒霉,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头,宋灵枢稍微梳洗了一番,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宋明怜素来是个爱热闹的,赶紧跟了上去,宋墨兰怕宋灵枢闹大发了,也跟了出去。
宋灵枢出去的时候,几个人正争执着,宋灵枢先是向宋新微姜幸两人分别行了个大礼,又与姜树桃行了个平礼,唤了一声表哥。
姜幸下意识便想说当不起,却被罗小青拉住,姜幸这才想起,宋灵枢尚未嫁入皇家,暂时不论君臣之别,他是她的长辈,当的起这个礼。
宋灵枢皮笑肉不笑,“姑母也是魔怔了,怎能让姑父在门口站着说话?”
宋灵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姑父进去吃一盏热茶——”
姜幸不好驳她的面子,看了宋新微一眼,便走了进去,宋灵枢示意宋新微和姜树桃跟上去。
宋新微那个性子,原本是不愿的,姜树桃知她自有用意,便赶紧拉着宋新微走了进去,根本没给罗小青机会。
罗小青正要跟上去,宋灵枢却狠狠挖了她一眼,“姨娘在伯爵府怕是没规矩惯了,我宋家是书香门第,世代清流,规矩自然森严——”
“姨娘既为妾室,那便是奴仆,主人家心情好了便给些吃食,心情不好打死也是应该的,哪里有奴仆配走在主子姑娘前面的道理?”
宋灵枢的话说完,便有两个宋府的婆子拦住了她,宋灵枢带着宋明怜和宋墨兰大大方方走在她前面。
那罗小青见宋家三个姑娘身上皆是锦衣绸缎貂毛兽皮,头上的珠钗首饰件件不凡,而伯爵府这两年却走了下坡路。
姜幸本身就不得力,只是靠着伯爵的荫封领着朝廷的俸禄,罗小青又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整日不是要这个,便是要那个。
姜幸对银子又没什么概念,很快伯爵的财政便开支困难,这姜幸居然用起宋新微的嫁妆。
宋新微只和他赌气,这么大的把柄也抓不住,用媳妇的嫁妆,那是极其没品的人家才会做的事情。
宋灵枢将姜幸请到正堂,只说自己先换一身衣裙,再去见他,却将姜幸和宋姑母还有姜树桃罗小青晾在大堂。
哪怕有宋新微和姜树桃在此,姜幸看着这相府的摆设,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发慌。
宋灵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