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裴钰一声呵斥,喝止了李二狗母子的求饶声
然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宋灵枢,“你究竟是来旁听的,还是维护那定远侯的?”
宋灵枢紧锁眉头,“我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
“公道?”裴钰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突然轻笑出声,在宋灵枢耳边低吟道,“你可知兰陵萧氏背后多少腌臜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公道?”
宋灵枢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太子哥哥又恼了,但今天这两人败坏侯爷的名声是事实,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拿住这两个嚼舌根的,才能止住谣言!”
“楚飞!”裴钰见宋灵枢如此维护萧从安,心中的醋坛子早就翻了,“将宋姑娘送回去!此事关乎林郡丞的官声,女眷不宜在此!”
“我的官阶是陛下亲封从三品,我有什么听不得的?”宋灵枢不肯依他,赌气道。
“将她带下去!”宋灵枢的做法在裴钰眼里便是要维护定远侯到底的意思,于是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已经是在嘶吼了。
“宋姑娘,您不要为难我。”楚飞看着不肯动弹的宋灵枢。
宋灵枢也气的不行,向王不留行招手,王不留行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来,但仍有些犹豫:
“还请姑娘三思——”
“拿来!”
王不留行只能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宋灵枢,宋灵枢将令牌高高举起,“家父赈灾有功,这是陛下亲赐的‘如朕亲临’的金牌,见此物如见钦差,出行前父亲将此物交给我,让我在外一定要明察秋毫,太子殿下——”
宋灵枢转向裴钰,“你看我够不够资格旁听?”
宋灵枢此举便是在打裴钰的脸,裴钰都被她气笑了,“够!宋家大姑娘不愧是连太和殿都闯得的,孤哪里敢让你走?孤自己走!”
裴钰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太子哥哥!”
宋灵枢声嘶力竭的挽留,他也没回一下头,宋灵枢知道他这是铁了心了,也赌气似的坐了回来,杨夫人走上前低声询问,“宋大人,您看咱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宋灵枢将袖子一甩,坐了下去,“劳烦夫人去将郡丞和郡丞夫人一起请来,既然是状告他们的,总该给他们一个辩驳的机会!”
另一边杨学山拿着案卷匆匆回府,却先被裴钰的人拦去。
楚飞战战兢兢的拿着那案卷呈给裴钰,却被裴钰训斥:
“送到前头去!孤和这件事有什么干系?”
楚飞吓得立刻就要拿下去,却又被裴钰骂了一顿:
“蠢货!孤让你拿走你就拿走?能动下脑子吗?给我放下!”
裴钰将那案卷看完,便知这事的来龙去脉,这样的事,宋灵枢还是处理的来。
便放心让杨学山将案卷送到前头去。
宋灵枢谢过杨学山,然后便仔仔细细看着那案卷,杨学山在路上便听说了宋灵枢手里有陛下赐给宋相的令牌,心想传闻果然不虚,这宋灵枢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宋灵枢看过那案卷,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吃着茶等那林郡守。
宋灵枢先头便要治李二狗母子污蔑定远侯的罪,如今脸上又看不出阴晴的,李二狗母子看着她便心头发怵,也没个底,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等了许久,那郡丞终于带着夫人来了,前面还有一个人,到底是林郡丞先给宋灵枢行了个礼,“幽都郡丞林恩良携夫人林萧氏见过钦差大人!”
前面走着的男子也向宋灵枢行了个礼,“幽都刺史纪延光见过钦差大人!”
宋灵枢正色,不卑不亢道,“原来是刺史大人,您来的正好,不如一旁坐下为本官做个见证?”
宋灵枢虽然官拜从三品,可到底只是太医署里的,她此番能坐着断案,被这幽都里的父母官尊称她一声钦差大人,却是凭借着陛下给宋怀清的令牌,故而宋灵枢才敢自称本官。
“如此下官便却之不恭了。”纪延光坐到一旁,位置在杨学山之下。
杨学山既然来了,杨夫人便自觉告退了。
“林大人,堂下之下李二狗状告你夫人指使贼人强抢宝物,之后又纵容家丁打死了他娘子,你可有话说?”
林恩良起身恭敬回道,“下官不认,下官夫人出身兰陵萧氏,萧侯爷春节前病重,夫人作为族妹,整日忧心忡忡,夫人那时已有六月的身孕,下官为了宽她的心,到处到听良药,听下面的师爷说,响水村村民李二狗进山觅的千年老参,下官欣喜若狂,将此事告知夫人。”
林恩良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那林萧氏接着说道:
“妾身与侯爷年岁不过相差几月,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故而十分关心侯爷,听老爷说了此事,便赶紧派人去李二狗家,表示愿意高价买来此参。”
“第二日那李二狗并没有按时送来此参,妾身只当他是不乐意,也就没有强人所难,后来听说城中玉楼里挂出一支千年老参,便赶紧派人去买下,送回了长安。”
“谁知过了一月有余,这李二狗和那个贱妇便闹上门来,非说是妾身派人劫走了他的老参!在郡丞府门口大闹!妾身将他请进来,把自己从玉楼购买老参的文书给他看了,谁知他还是不依不饶,尤其那个贱人,明知妾身有身孕,还抓着妾身要让妾身跟着她去见官!争执之下妾身被她推倒,府中管家做主,将他二人打了出去!妾身也是九死一生,才生下一子,都说七生八死,也是菩萨保佑!”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