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氏去了的缘故,宋明怜也回了娘家来。
宋灵枢也在江氏大夜提前回来了,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以至于她看到江远道,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宋明怜自然也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依着她的性子是恨不得能将江家人赶出去,可到底死者为大,也只能隐忍下来了。
不论是江家还是宋家,都没有提过要如何处置那些在江云英身边嚼舌根的奴婢们,都在等江氏下葬后在做打算。
宋灵枢这两日一直是倦倦的,总觉得心慌的紧。
宋灵枢让宋怀清打听萧从安的消息,却一点音讯都没有,又让她生疑。
还有那日蕊珠和倪香说的话,皇后娘娘到底有什么关于娘亲的事情瞒着自己的?
宋灵枢不敢深想下去。
尤其是太子看到倪香在她宫里伺候,脸色不大好,可到底没说什么,第二日倪香就病了。
就连败毒都说她这是忧虑太过,让她多多休息。
可今日江氏下葬,她又不得不出面,免得又生出什么流言蜚语,真真是心力交瘁。
宋灵枢没有在前头待上一会儿,便去了后院歇息,事实上沈蒹葭已经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也借机离开。
宋灵枢身边都有暗卫,沈蒹葭靠近不得,不过沈蒹葭听到宋灵枢身边的人吩咐和一个小丫鬟吩咐了,让她厨房端一碗百合燕窝,说是太子妃娘娘要用。
沈蒹葭立刻便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假意路上不小心撞翻了小丫鬟的燕窝。
宋灵枢要的东西,谁敢怠慢?且不说旁的,如今宋家是大公子夫人当家,就是让她知道了,也不会绕过自己。
小丫鬟立刻就急哭了,沈蒹葭假意安慰她,说自己会一力承担,主动陪她又去了厨房一趟。
那厨房的婆子见小丫鬟去而复返,只以为是她贪嘴偷吃,又见沈蒹葭身上并无贵重的头面,只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绕是沈蒹葭脸上也有点过不去,沈蒹葭只得说自己是沈晔椋的姐姐。
沈晔椋在宋家暂住过,和太子妃娘娘交情颇深,后又在宫中行走,和宋灵耀也是君子之交。
因为他是沈家忠烈之后,宋怀清也十分待见他,那婆子立刻止了嘴,和沈蒹葭好话说尽,然后又奉上燕窝。
沈蒹葭将一封书信,压在盘子底下,那丫鬟并没有注意到,只想着早点交差就是了,沈蒹葭为保万无一失,又送她到了院子外面这才离开。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将燕窝端进屋子里,宋灵枢正半卧在贵妃榻上歇息,金枝接过燕窝,见宋灵枢还在假寐,只得开口劝道:
“娘娘先用些东西吧,就算胃口不好,也要用些,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小皇孙啊!”
“放下吧,你也退出去。”
宋灵枢从贵妃榻上起身,这就将所有人打发了出去,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不想在听人絮叨。
宋灵枢赶走了金枝后,便起身要去用那燕窝,直到吃完了也没发现下面的书信。
直到起身才瞧见那盘子底下似乎厚实了些,将绒布掀开一看,便看到了那封书信。
宋灵枢精通医理,第一时间便是确定那书信外壳没有毒,这才拆开一看。
宋灵枢看完信后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是先将信纸撕碎扔到痰盂里。
然后便在也隐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
金枝一直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异常,立刻进来询问,还有裴钰安排在宋灵枢身后的暗卫也以为出了什么事,最近的一个越窗而入,另外的一队人紧接着金枝闯门而入。
“娘娘!”
金枝见宋灵枢这样子,立刻大声呼喊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娘娘可还安好?”
宋灵枢并没有力气回答她,而是立刻将刚刚吃进去的燕窝全都吐了出来。
金枝要去找痰盂给她,宋灵枢却已经吐了个干净。
金枝只看到那痰盂里有些细碎碎片,并未思量太多。
宋灵枢只觉得心力交瘁,然后便再也没有力气,就这么倒了下去。
金枝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紧接着便是许多人的惊呼,有人在大叫着叫大夫,有人在说去禀告相爷,还有人在说快回宫告诉太子殿下。
宋灵枢只觉得他们吵闹极了,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金枝的袖子:
“回宫……请败毒……”
金枝莫敢不遵,立刻让人套马车,拿担架来。
宋怀清听到消息的时候,立刻就放下手上的庶务,往宋灵枢这边赶。
宋怀清见到宋灵枢的时候,宋灵枢已经在担架之上了,宋灵枢一见到他眼泪又冒了出来,只拉着他的手抽泣。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还要回宫!为父已经去请了御医,你……”
“爹爹不可……”宋灵枢拽住他的手,“这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我有什么好歹,也不能是在家里,你好生料理夫人的后事……”
宋怀清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握紧了她的手,“灵枢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何至于此啊!”
宋灵枢闭着眼摇了摇头,终究不忍将这些事托付与他,另一边马车也已经套好,便有人要抬着宋灵枢离开。
宋怀清还想拦一拦,到底是宋灵耀更有见底,直接拦住了他,“父亲三思,您这样也只是让妹妹多受苦啊……”
宋怀清听后就算有千万个不放心,也只得作罢,然后再去前头处理江云英的身后事就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