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趁着空去了未央水榭一趟,只见原本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此刻却有重兵把手。
金枝和玉叶不过远远看了一眼,便被训斥,“哪里来的宫人,这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快自行离去!”
金枝走出来福了一礼,大方道,“奴婢是伺候小殿下的人,想求见娘娘……”
那人明显皱起了眉头,“陛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是小殿下有事,姑娘还是求陛下去,不要为难我等……”
金枝叹了口气,“那便谢过大人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金枝玉叶没有法子,只能日日期盼宋灵枢早日哄的裴钰欢心,以此解开禁足。
……
朝臣们不敢对封后的圣旨有什么异议,只能私底下去相府打探,就连宋灵耀也是圣旨下后知道的消息,忙不迭的跑去见了宋怀清。
“父亲,陛下那道封后的圣旨……”
宋怀清点了点头,“那确实是灵枢。”
“可是……”宋灵耀刚想说出心中的疑惑,便被宋怀清打断。
“你就当作陛下圣旨所说是真的吧!”宋怀清叹了口气,“天下人都想知道真相,可那有什么重要的,对于我来说,灵枢只要还活着便是再好不过的。”
宋灵耀想过许多种可能,最多的便是宗亲们猜测的,那是陛下从民间带回来的酷似宋灵枢的女子,陛下想要宋家给她一个身份。
宋灵耀了解宋怀清,哪怕宋怀清能顾忌君臣之情答应了陛下,也不会露出这样欣慰的笑。
宋灵耀心中也是大喜,“那真是灵枢妹妹?”
宋怀清点点头,似想起什么,又叹了一口气,“以后该唤皇后娘娘了……”
有一些宗亲耆老进宫觐见裴钰,苦头婆心的劝裴钰,“人死安能复生?陛下莫要糊涂了!”
裴钰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当初是为了国运,这事情做的隐秘,若是各位长辈不信朕的话,大可以去相府问问。”
各位耆老并没有这样好打发,反而继续喋喋不休,最后吵的裴钰脑仁疼,也彻底没了耐心,“各位长辈到底是何意?还是说你们打心底便觉得朕昏庸无道,连自己的发妻也能认错任人冒充?”
这话说的是极重的,众人纷纷跪下称不敢,却还是有不死心的劝谏道,“陛下所说臣等不敢不信,可如今既要离后,也该选妃扩充后宫,陛下不如……”
裴钰捏了捏绣着龙纹的衣角,笑的古怪,“朕不沉迷声色,乃是万民之福,各位长辈还是管好自家的后院吧!”
话罢便不再愿意听他们多言,将人都给哄了出去。
这其中忧国忧民的宗亲只是少数,更多的则是以劝谏之名,逼裴钰广开后宫。
天子无妾,总会让些权贵宗亲自危。
可裴钰梦里早就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了,那时朝臣隔三差五都在让他立后,可那时候宋灵枢已不在人世,他无人可立。
如今他已有嫡长子,又颁发诏书立后,这些人又逼他选妃。
依裴钰看,这些宗亲族戚就是日子过得太顺畅了,等他腾出手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裴钰午膳后去了未央水榭,却没有走进去,只远远驻足看了一会儿,又离开了,转而去了东宫。
自从裴钰登基以来,东宫便给了裴沅,虽然还未行太子册封礼,却已经住了进去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父皇……”裴沅看见裴钰便要扑过来,却想起了礼教师傅所说的,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裴钰边说边将裴沅抱了起来,“沅儿又重了些。”
裴沅咯咯笑了起来,“儿臣每日都有好好吃饭,沈将军说男子要多吃些才能长得高壮。”
裴钰摸了摸他的头,沉思了许久问他,“沅儿想娘亲了吗?”
裴沅先是一怔,随后又变得沮丧,“父皇,你是不是把娘亲接回来了……”
裴沅虽不过三岁有余,可心智比寻常人家七八岁孩童还要成熟,这些日子众人都在议论关于立后一事,虽然无人刻意和裴沅说起,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沅儿知道了?”裴钰倒是没想到,“那沅儿为何……”
裴沅从裴钰怀中起身,十分沮丧的低着头,“沅儿想娘亲,可父皇没有让沅儿去见娘亲,沅儿便不去,而且沅儿害怕……”
“害怕娘亲会觉得沅儿不乖,就是因为沅儿不乖才离开沅儿这么久的……”
“与沅儿无关。”裴钰心疼的看着他,“娘亲只是太贪玩了,在等几日吧,在等几日父皇便带沅儿去见她可好?”
裴沅话虽如此说,可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拼命点头。
他这样殷切的样子,十分刺痛裴钰的心。
宋灵枢,若是你知晓这一切,你可会后悔?
当夜裴钰又梦魇了,梦见宋灵枢一身红衣嫁妆,等他闯进去的时候,宋灵枢已然躺在另一个男子怀中娇笑道:
“你来晚了,我已然是他的妻……”
裴钰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今夜是富春值夜,赶紧掀开了帷幕问道,“陛下可是梦魇了?”
富春本就是当初裴钰安插在贤贵妃身边的,他和小路子是叔侄,也算是裴钰的亲信,故而裴钰登基后将他调到身边伺候。
裴钰摇了摇头,只顾着自个起身披了件外袍便跑到未央水榭。
这边未央水榭里,宋灵枢已经歇下了,不过她也只是假寐安神。
外头有重兵把手,宋灵枢一步也出不去,素日伺候她的宫女更是一句有用话也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