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时日,他机会已经摸清楚了陛下的脾性,别看他此刻嘴角还擒着笑,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恼了。
裴珩并不说话,只是将宋灵枢强行推到梳妆台边坐下,宋灵枢拼命反抗,却撼动不了他分毫,“为何不愿意?你不是想见宋相吗?封后大典上,你自然能瞧见他……”
宋灵枢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他承诺自己允父亲进宫一聚,竟是在这儿等着她的,“你早就想好了,就等着诓我是么?”
裴钰轻笑出声,摆了摆手,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朕怎么能叫诓你呢?就算是,那也是灵枢骗朕在先,是你说要生生世世和朕做夫妻的?为何中途便想撇下朕逃走?”
宋灵枢咬着唇,半响才颤抖着手指着他骂道,“你该知道为何不是吗?我母亲……”
裴钰眸子一深,因情绪起伏巨大眼角也染了一丝绯红,“如果朕能选的话,朕也不要她救朕,免得你今日恨朕入骨!可是灵枢,朕每每想起,又会感谢她,若不是她救了朕的命,朕该如何与你厮守百年?”
宋灵枢大口喘着气,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怨你,可那是我母亲的命,我怎能和你恩爱百年?怎能啊……”
裴钰抱住她,将她按在自己身子下,无论她怎样挣扎扭曲都不肯放过她,“灵枢,放下吧……”
“妙法娘子在天之灵也不愿你如此违背自己的心意……”
“你且看着朕的眼睛,朕不信你对朕真的没有情意……”
宋灵枢止了泪,古怪的笑了出来,“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情意?前世你便坏我清白弃我远去,让褚文良折辱我。今生数次机缘,你都不肯告诉我,前世那人是你!我知晓真相不愿嫁你,你便骗我父亲强娶我,陛下——”
“我该对你有什么情意?”
宋灵枢的话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刺在裴钰心里,可宋灵枢却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这三年的每一天我过得都快活极了,你自己终生都在这牢笼里挣脱不开,便要拉扯我进来,可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住口!”裴钰再也隐忍不住,“朕叫你住口!”
裴钰双眸猩红,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宋灵枢!你到底还要朕怎样?”
这是裴钰第一次向她哭诉,“你说前世朕抛下你害你被褚文良折辱,可你自个想想,朕从记事起便惦记你,你可曾给过朕一个好脸色?朕也会怕,怕你看到朕坏你清白,害你不能和心爱之人厮守,那副厌恶的神情!”
“你以为你死后,朕的日子就好过了吗?你可曾知道念着一个人从天黑到天亮思之若狂的滋味?你可曾知道踏遍古迹神庙只求漫天神佛垂怜的卑微?”
“你这样可恶,一心只想着从朕身边逃开,朕该如你所愿,才能保全最后的颜面!可朕做不到……朕一想到你余生在别的男子怀里辗转承欢,朕就想杀人!”
“朕是天之骄子啊!就连在先帝面前也从未折腰,可朕在你面前,可还有半分尊严?”
裴钰所言闻者为悲伤,宋灵枢哪里不知道他待自己的好,可是这兰因絮果,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说不清了,分开死生不复相见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对她最好,对他最好,可究竟怎样最好,只有天知道。
宋灵枢痴狂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半响才古怪的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般摇尾乞怜不像国之君主了是吗?”
不等裴钰发怒,宋灵枢已然站了起来,与他对视,“你不是不肯信吗?那我今日便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你听,我宋灵枢对你,从未有过半分情意!”
“啊——”裴钰怒吼出声,眼神中是掩盖不住地暴虐,可他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唯恐动手伤了宋灵枢,只是将人扛起来,扔到床榻上,解开自己的玉带便捆住了宋灵枢的手。
裴钰欺身而上,啃咬着她的耳朵,“灵枢,朕是真的生气了……”
“你对朕没有情意?那你心中都有谁?是景睿那个毛头小子?还是萧从安?”
话罢,不等她回答,便直接进入。
这一夜宋灵枢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昏死过去。
裴钰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仿佛已经是恩赐。
等宋灵枢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裴钰早朝都散了回来了。
文武百官察觉到裴钰神色阴沉,这样的情况他们哪里还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很快便散朝了。
宋灵枢睁开眼时,裴钰正坐在床榻边,神情不善的看着他,宋灵枢见自己身上衣物干净,便知是他做主已经给自己擦洗过,可她身上仍然酸痛的要命。
宋灵枢一看到裴钰,便想起昨夜种种,身子也往后缩了些。
裴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只一味的冷笑,“知道害怕下次便别说那些朕不爱听的话,不过朕也想明白了——”
裴钰将她抱起来,送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昨个内务府送来的凤冠戴到她头上,宋灵枢此刻披散着发,一双美目也因为昨夜哭喊的太厉害变得浮肿起来,可裴钰仍觉得她是倾国又倾城的。
“朕不会在求你爱朕了,你爱不爱的有什么重要?朕只要你在朕身边,若是你在敢逃,那些你珍视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朕是否一言九鼎。”
裴钰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平和,宋灵枢便知道他是极认真的,只是回头拽住他的袖子,央求道,“你要怎样都行,只要不封我为后……”
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