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带着裴沅一道过来的。

宋灵枢一早便打算在用膳的时候探探他的口风,可有裴沅在此,只能作罢。

裴沅是个乖巧的,宋灵枢看着天黑了,要留下他,他自个便说:

“娘亲心疼儿臣,儿臣很高兴,可儿臣答应父皇了,像昨天那般的事只能一次,儿臣要做一个重诺的君子。”

宋灵枢诧异的看着裴钰,裴钰却风轻云淡的告诉她,“朕想过了,册封沅儿为太子,与你的封后大典一同举行,今日已经请了太子三师先行教导。”

宋灵枢下意识便抓住了裴钰的袖子,“沅儿还小,立太子之事……”

“沅儿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裴钰很高兴宋灵枢的亲密举动,打发走了裴沅,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朕自满月便被册封太子,沅儿已经三岁了,他应当晓事了。”

“可是……”宋灵枢仍有些犹豫,话还没说完便被裴钰打断。

“朕此生只你一人,绝不纳一位后妃,日后再有子嗣,也都是与你生养,无论如何沅儿都是嫡长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裴钰信誓旦旦的样子像极了发誓,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一惊,就连富春也惊了。

陛下珍爱宋娘娘,六宫皆知,可皆比不过这一诺的分量。

永不纳后妃……

宋灵枢却觉着这承诺像极了蛛网,将她捆绑了起来,几乎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开口问道,“那太子三师陛下定的是谁?”

富春又一惊,宋娘娘虽是太子生母,可到底是后宫夫人,太子之事事关国本,已经是朝堂之事了。

宋灵枢话一脱口,自己也觉得不妥,正要假意去添口茶水抿一抿,裴钰却抓紧她的手,不许她退缩。

“太子太师定的是齐国公郑万忠,太傅是宋灵耀,至于太保,朕想抬举萧离。”

这三人之中,宋灵枢只不意外齐国公郑万忠为太子太师,毕竟他的生母是襄王独女正儿八经的郡主娘娘,他本人又正直忠君。

裴钰登基并没有册封他家,想来就是后面有大用的。

宋灵枢皱起眉头,“哥哥他原是想做实事,日后入内阁的,至于萧离将军,他原是武职……”

裴钰点了点头,示意宋灵枢放心,“宋灵耀才高八斗,如今却在翰林院,那一处清苦,不如先入东宫,等教导太子几年,在做打算。”

“至于萧离……”裴钰眼神有些不悦,“朕容他至今,是因为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阁之举,不然灵枢以为他的出身朕不晓得么?”

萧离的身世,他居然都晓得?

宋灵枢脸色一变再变,她怎么也没想明白,裴钰是如何知晓这事得,不过见他没有问罪之意,也就罢了。

心里只感叹他的手段通天,耳目遍布朝野。

宋灵枢又想到,既然此般私密的事他都晓得,自然也该知道自己与萧从安并无什么,正要开口,却犹豫了,顾念着众人还在此,不肯开口。

裴钰见她欲言而止,便明白了她是有私密的话要讲给自己听,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退下后,裴钰才颇有兴致道,“灵枢想与朕说什么?”

宋灵枢鼓足了勇气,“既然陛下连萧离的事都知道,自然也该知晓,定远侯与我并无私情……”

裴钰的笑逐渐凝在脸上,陡然打断,“你就是要与朕说这个?”

宋灵枢咬唇不语,她被关在里头这么久,外面的事一丁半点也不知道,就连父亲送给她的信,都是裴钰先看过,才肯给她的。

那日裴钰暴跳如雷,让宋灵枢如何不担心萧从安的安危?

见宋灵枢不在回答,裴钰心中郁结,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和自己对视,“宋灵枢——”

“朕这些日子已经接到他萧从安三封请罪折子,皆是说他萧从安是自个跑到西北去的,话里话外都是要将你摘干净!”

“朕是知道你与他并无什么,可是他萧从安待你如此,生怕你被朕迁怒,你又如此护着他,甚至肯为了他与朕行**之欢,你让朕如何相信,你们并无私情?”

裴钰心中一直卡着一根刺,这刺叫萧从安,碰也碰不得,拔也拔不出。

对于男女之情,裴钰两世为人,除了宋灵枢从未肖想过她人,可宋灵枢却没有给他这样的偏爱,她曾经想过和褚文良举案齐眉,后来重来一次,又想和萧从安喜结连理。

裴钰从来都知道,就算不是自己,宋灵枢也可以选旁人,是他强留她在身边。

可心中堵着的这口气,却时不时的钻出来作祟。

宋灵枢怎么也没想到,萧从安自个已经步步维艰了,却还想保全她。

萧从安千里迢迢追到西北意宋灵枢不是不明白,是她一直不敢面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拒他,却被裴钰装个正着。

“不管你信不信,三年前我离开后,确实没想过在找一人共度余生,我以为过了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便回宋家,在家里的庇佑下找个寺庙了此残生罢了。”

宋灵枢说出了心中所想,不等裴钰应答又道,“事到如今,我也认命了,南康长公主今个与我说,萧将军要见我,你许不许我出去,还是要囚着我一辈子?”

她说的是认命,而不是放下……

裴钰看着她,心中万般痛,梦中自己抛下她去了北疆,可自己也被折磨了一生,到最后落得个孤苦终老的结局。

妙法娘子之事,也不是他的错,若他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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