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自嘲的笑了笑,可那时的她还是太天真了。
最后她难产,孩子也腹死胎中,是沈晔椋去宋府,传信给了她的爹爹。
让她见到了这个世上最后留给她一点温情的爹爹。
“淮南王进京袭爵,陛下似乎很喜欢他,暂时是不会离开了。”沈晔椋笑的随意,“王叔,以后要一直看到我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惊喜?
是惊吓吧!
宋灵枢瞥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警告,他若再敢来这样的惊喜,她就把他剁成惊喜。
沈晔椋察觉到了宋灵枢不悦的眼神,和一言不发的王不留行,咋舌道:
“当初叔教我剑术的时候可是自己说过的,剑士无欲则刚,今日却这么容易就被我捏住软肋,果然,红颜……”
沈晔椋本想说红颜祸水,却发现王不留行年岁大了,而宋灵枢这红颜又实在是嫩了些,怎么看都像老牛吃嫩草。
“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只怕你进不的她的身。”
王不留行以一种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让沈晔椋极其有挫败感,不过很快他又没心没肺问道:
“那如何了?我可有长进?”
“确实长进了。”
沈晔椋眼前一亮,但很快王不留行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比起那人,还是差了些。”
沈晔椋眼里得光又黯淡下来,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宋灵枢不懂他二人打的什么哑谜,自然插不上话。
之后一路上的气氛十分静谧,沈晔椋理所当然的跟着二人到了宋府,美其名曰躲个清净,不肯在回到淮南王府去。
宋灵枢又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只能说是自己新收的护卫。
沈晔椋提出要和王不留行同吃同住,宋灵枢看了一眼他,又转过去看了一眼王不留行,目光在这二人身上轮流打量,最后露出一副我都懂,你们请便的表情。
王不留行倒是很淡定,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沉默是金的表情。
倒是沈晔椋却抓狂的不行,“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喜欢女的!女的!”
“我懂!”宋灵枢满脸同情的看着他俩,“长安民俗开放,二位不必遮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气的沈晔椋差点没拿剑追着她砍。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过是想和王叔住在一起,可以切磋剑术,共同精进。
他才没有龙阳之癖!
宋灵枢哪敢招惹气急败坏的沈晔椋,赶紧脚底抹油就开溜了。
等回到葳蕤轩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吓死,院里堆满了各种东西,王嬷嬷说这都是定远侯府送来的谢礼。
宋灵枢本就对萧从安心怀愧疚,又受了他这么多谢礼,心里更加不安,盘算着明日再去定远侯府递个帖子,看看萧从安恢复的如何了。
王嬷嬷见她对萧从安如此上心,欲言又止。
多年前夫人(何筠)和老定远侯爷(萧从安他爹)给姑娘和世子订下婚约的事情。
夫人死后,那婚书就交给了老夫人,两年前老夫人没了,便把那婚书托付给了她。
她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姑娘,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了。
老侯爷和夫人逝世过年,如今的定远侯爷听说是个瞎子,而且缠绵病榻。
若是侯府找上门了,姑娘自然只能履行婚约。
可如果是那老侯爷根本就没有告诉定远侯这桩事,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嫁给这样一个药罐子。
侯爷夫人听着威风,可万一哪天定远侯一口气没提上来,姑娘又无子嗣,侯位自然只能白白便宜旁人,届时姑娘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又该如何自处?
宋灵枢显然没有王嬷嬷想的这么多,将东西清点入册之后,突然记起上次长公主殿下送了一只千年老参过来。
极其珍贵,她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想着萧从安气血亏虚,倒是能用这老参滋补一下,便让人去将东西翻出来。
可香薷带着几个小丫鬟翻遍了府库,也没找到这支老参。
“不见了?”宋灵枢正在用晚膳,听到这话将筷子放了下来,“好好的东西,怎么会不见?”
香薷也十分不解,“我们翻找了一下午,确实是没有,所以才来回禀姑娘,想拿了册子,去清点还丢了其他什么东西没有。”
“我亲自去。”
这府库的钥匙只有他们院里有,若真是丢了东西,只怕是出了内鬼。
如今宋灵枢掌管全府,若是连自己院里的事都没打理清楚,只怕是不能让底下的人服气了。
王嬷嬷和香薷自然不必说,她是信她们的。
可其他人就说不定了,更何况如今兰儿搬来与她同住,人多眼杂的。
相处这么些日子,宋灵枢对宋墨兰的脾性了解了七八分。
她自然知道,宋墨兰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她不会,不代表下面的人不会。
宋灵枢眼神冷了许多,她身边容不得这样的人,她更不允许宋墨兰身边有这等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