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君柏的面容被面具挡住,谁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从愈发阴寒的眼神之中,察觉到,无极此刻,心情格外不好。
君若静静地坐在首位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些人。
三十分钟过去后,不多一分不少一秒,血煞踩着点,吊儿郎当的走进了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刚刚进来了十三个人,血煞手中一柄匕首,还泛着血色,滴下了几缕鲜血。
“大哥,风堂堂主李震,拒令不尊,已杀!”
已杀!
短短两个字,带着腥风血气,如雷声炸响在众人耳畔,底下所有堂主,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君童手中的匕首,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眸色。
“大长老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会议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如洪钟般,怒不可遏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君童妖异的血瞳中,闪过一道杀意。
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个年纪很大的老者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看都不看君若,昏聩的眸子里闪过精光,盯着钟离君柏,似乎格外愤怒。
“大长老一回来,就让血煞堂主对风堂堂主下手,究竟是何用意?还有没有把我们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
钟离君柏掀起凉薄的眉眼,“拒令不尊,李长老执掌刑堂,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什么下场吧?我让血煞直接动手,已经是给他的恩赐了!”
李陀隐,正是三杀门大长老的名字。
听到钟离君柏的话,李陀隐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君若身上扫过,怒而嗤笑道:“大长老,你说的该不会是那条,不尊门主和少主之令,该处五马分尸的门规吧?”
“老二,门主和少主都失踪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的是那条门规,大长老刚回来脑子不好使,难不成你也糊涂了?”
李陀隐身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皱着眉,不屑地高声喊道。
说话的,正是三杀门五长老,话里话外的意思,格外明显。
就算昨天钟离君柏已经传回消息,就算君若现在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面,他们也根本不打算承认君若就是三杀门的少主。
李陀隐旁边另一个六长老,正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君若,深沉的眼眸中,满是算计。
听到五长老的话,钟离君柏,突然上前一步,充满着压迫与威严的目光,落在了五长老身上。
“昨日我已经派人传回消息,少主今天会重回总部,让所有人聚集于此,迎接少主归来,五长老,是想告诉我,没收到这条消息吗?”钟离君柏轻笑了一声,缓缓吐字道。
五长老被钟离君柏浑身阴寒的气息吓得一抖,半晌没说出话来。
钟离君柏的目光宛若万载玄冰,五长老就感觉,要是自己什么话说错了,他能当场跟自己翻脸……
想起来的路上,他们看见的李震的尸体,五长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间。
虽然他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极不可能直接杀了自己。
但是,知道归知道,怕……也还是会怕!
李陀隐见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看了眼五长老,最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我们自然接到了大长老传回的消息,可是,大长老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直接处置了风堂堂主……”
“姓李的你找死!什么叫做阿猫阿狗?我小师妹乃是三杀门少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把你送下去跟你那个愚蠢的侄子作伴!”
君童艳丽的血瞳中寒光闪烁,手中匕首转了个圈,目光不善的盯着李陀隐,蠢蠢欲动的模样,似乎随时能冲上去砍了他。
李陀隐哼了一声,完全不怕血煞的威胁。
“你们说她是少主,证据呢?大长老,老夫还想问问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李陀隐浑浊的目光扫过君若,继续跟钟离君柏对峙。
“随便一个不知底细,偷渡前来独立州的女人,就敢扯着少主的名头,是想来三杀门作威作福?还是……就是大长老想借机把控整个三杀门,才整出来的借口!”
“对啊,二长老说得对!”
“没错!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就能当我三杀门少主?”
“少主都死了十八年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贱人,就……啊!!!”
会议室中的正副堂主,纷纷开口附和李陀隐的话,说着说着,突然之间,一名副堂主的半只耳朵突然被匕首削了下去。
那个副堂主抱着耳朵发出跟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李陀隐原本的平静再也蹦不下去,手中拐杖猛地往旁边桌子上砸去,怒吼道:“大长老,你到底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先让血煞杀了李震不说,现在当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面,居然还敢对门中堂主动手!”
“李陀隐,我给你们几分面子,是看在你们曾经跟门主的情分上,但这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杀了你!”钟离君柏冷冷的看了眼李陀隐,转身,走到了那个耳朵被削掉的男子身边。
捡起匕首,钟离君柏寒漠的目光落在那个男子身上,发出了一声冷笑:“白屠,是不是,我这两年没杀过人,你就真以为,能在我面前放肆了?”
当着他的面,辱骂妹妹,真是,找死!
“不……不……”白屠捂着耳朵,脸上沾满了鲜血,惊恐的望着钟离君柏,不断地向后退去。
“血煞,废了他的武功,挑断手脚筋脉,从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