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莲一副想要靠近秦舒志,又不敢靠近的模样,看在秦舒志的眼中,便是左丘莲这是在表达,她受了他给的委屈吗?
这一点,秦舒志没有怀疑,若是说委屈,委屈的人也应该是她才是,左丘莲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声不吭,硬是要跟来的人,是她;用了这许多计谋,又坑骗了许多人的的,依旧是她;现在,摆着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人,还是她。
她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好好的公主不做就算了,好好的富贵夫人不做,那也是可以说的过去。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哪一点入了这位左丘公主的眼,他改还不好吗?有必要这么死死的盯着他吗?
就是大理寺的人盯犯人,也没有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吧!
秦舒志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经将左丘莲吐槽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面对左丘莲,还是不得不扬起笑脸,虚弱的道了一句好:
“多年不见,公主风姿依旧,只是不知公主此番来到宁州,可是为了同福乐郡主一道游玩?
只是公主如今已经嫁入大齐,自然要为林家着想,也不知道林二公子是否等着急了,公主可有定下归京的日期?
秦某身子不适,也不知道能不能亲自送一送公主?瞧我,公主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了吧?
既然如此,公主也已经亲眼看过,秦某一切都好,公主也可以放心了!”
“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时……舒志哥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莲儿对你的一片心意吗?
当日在金莱,你说,你身负家国重任,儿女情长这样的事儿,你不会考虑,好,我知道,我等。
可是回了大齐,你为何要与我,与皇兄,断的一干二净?难道,那三年的相处,终究是敌不过非我族类这句话吗?
舒志哥哥,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在扯谎骗我的,你说,大齐风光秀丽,江山如画,我来了。
我来应了和你的约定……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吗?舒志哥哥!”
左丘莲的一番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却是充满了她对秦舒志的一片真心,这让秦舒志有人有些难过。
是啊,那三年,不是三天,三个月,而是三年,三载时光,可以改变许多观念,也可以让人明白许多。
圣人不会至圣,恶人也不会至恶,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而他,给不起她想要的东西,便不如,从未拥有的好。
左丘莲看着秦舒志的沉默,心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可还是心中抱有侥幸。
她还天真的以为,秦舒志现在如此,或许,是为了接下来给她一个惊喜?或许,是为了先抑后扬?这不是大齐人最喜欢做的手段吗?
看着左丘莲充满期待的双眼,秦舒志紧紧的握着去拳头,让锋利的指甲刺破手心保持清醒。
最后,给左丘莲落下沉重一击:“公主说笑了,当年秦某不过是一质子,算不得什么人物。
能够得公主和太子殿下青眼,已是秦某的福分,秦某从未有过别的想法,还望公主殿下明鉴!”
“呵!”左丘莲凄凉一笑,面上带着泪痕,到是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秦舒志有些锥心:
“呵,原来,这么多年,竟然真的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太子哥哥当日说你不是池中之物,必有一番作为,我信了。
当日你和安王离开金莱的时候,我在太子哥哥的东宫中,不知是醉还是醒,我有多么想去送你一程,可是我不能。
你在金莱,我怕,你因为我之故,受了牵扯,伤了性命;你离开金莱,我又怕你因为我之故,受了牵连,坏了前程。
太子哥哥问我,可后悔?我说,你留下,我开心;你走,我更开心,现在,你算是回到了你所想要的填空,可以自在翱翔。
那么,我便祝你,往后余生,事事顺遂,再无波澜,舒志……哥哥,莲儿,打扰了!”
说完,左丘莲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挺胸抬头,转身的那一刻,曾经那个名扬金莱的金莱莲公主,仿佛重新出现。
这一次,左丘莲没有半分犹豫,这是她身为皇族子弟的骄傲,争取过了,依旧不属于自己的,那便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可是公主,是金莱最受宠爱的公主,是连太子都要羡慕的公主,她有什么可不满的?
只是,这心里,为什么一阵一阵抽着疼?好像,心要被撕成碎片一样,让人承受不住。
院子里坐着的林时琛和宛云相顾无言,就这么看着左丘莲自以为装的轻松,实则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心里为她感到遗憾,只是这些事,他们身为局外人,是不好掺和的,毕竟,世间万事都可以勉强,唯独情一事,要靠自己。
“左丘公主,你,还好吧?”宛云跟在左丘莲的身后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后就看见,一路上面无表情的左丘莲,因为她这一句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宛云……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看我笑话的,如今你想笑便笑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十分看不上我的作为。
一定觉得我很傻很天真,对吗?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难过,我有那么不堪吗?有那么招人嫌弃吗?
就算是我嫁了林时光,可我和他也不过是表面夫妻,只是占了他一个名分,我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他就这么轻易的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了……宛云,我真的觉得,我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