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然查清当日沧州一事的背后主使,乃当朝林大将军,其罪当诛,买官卖官,瞒天过海,甚至以职务之便,用我大齐军机要务,同戎狄做交易……”
明昭帝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此时再听一遍,依然气愤不已,将奏折种种的拍在御案上,气冲冲的开口:
“林志勇,林大将军,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可要认罪?”
林大将军似乎还没有从付航山和薛兆同的控诉中回过神,对于明昭帝的指责,丝毫没有反应。
可大理寺和京兆尹将证据全然的摆在明昭帝的案头,明昭帝的怒不可遏,让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大将军重重的跪在大殿上,痛哭流涕,“陛下,老臣跟随您二十多年,老臣是什么心性您最清楚不过,这么多年,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您待老臣一家荣宠,老臣哪里敢做这样遭天谴的事儿啊!陛下,还请陛下彻查,还老臣一个公道……”
“他这是哭什么呢?哭哭啼啼的,这是丢人,陛下若是没有查出来,哪里会这样随便的冤枉他,阿城,你说对吧?”
宛城神色复杂,看着承恩伯在一旁侃大山,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装模作样,甚至不能开口,这个时候,宛城也有些怨恨林大将军,滔天的富贵权势还不够吗?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朝堂上往日里同林大将军关系亲近的朝臣,此刻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生怕自己被林大将军牵扯到,丢人丢官也就罢了,这可是要丢命的大事。
明昭帝听着林大将军的辩解之词,心下觉得悲哀,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不多,林大将军算是一个,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给了他沉重一击的正是这个他信任多年的人。
明昭帝徐徐叹了一口气,“林志勇所做作为,当诛九族,念在其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留其二子活命,其余人等,秋后问斩!”
话音刚落,任燃结结巴巴的将“林时琛”跑路的事儿说了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虽畏惧明昭帝,但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林大将军是犯了哪路神佛?自己做出这等事儿也就罢了,竟然连林公子也跑了?这不可能吧,不说陛下是否要饶过林家儿郎,单是林大少爷与林家的纠葛,便也知道……”
“拉到吧你,哪里有人能够未卜先知?说不定他林时琛就是贪生怕死,就是舍不得那富贵荣华,所以卷了家产,远走高飞!”
“不能吧,这人能装一天两天,这一连装了这么多年,哪里是假的,我到是觉得,林大公子定是有苦衷的,不然这般光风霁月的儿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
“……”
明昭帝同样惊讶于林时琛的选择,却是不能理解,不过他是天子,既然已经说了留林家二子活路,那便不会反悔。
“将林志勇收监,付航山!”
“臣在!”
“朕命你亲自带人,查抄林家,不得有误!”
“臣遵旨!”
显赫一时的林家,就这样,在一个春风得意的日子里,消失在大齐贵族排行榜单。
付航山查抄林家时,发生了些意外,他发现那位将林二公子谜得团团转的女子,早在之前,便被送走,不知去向,可见定是真爱。
那位金莱公主,本以为是个霸道的,没想到林家最为配合的人,就是她。她好像早已知道林家的结局,带着自己的行囊,直接往林时光安排的临时住处去。
相比之下,林夫人可谓是将疯癫发挥到了极致,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当年是如何被林大将军,哦不,林志勇看中,娶为继室。
大理寺浩浩荡荡的动作,看在京城的百姓眼中,只觉得光明神武,能为百姓办实事。
林家落马之后,不同于旁人的欣喜,宛城少见的闭门不出,这让与他交好的一群人疑惑不解。
“唉!”宛城叹的不知道第多少口气,郑婉秋在一旁打着络子,时不时的瞥一眼他。
“爷,妾身虽不知道您为何情绪低落,但您这般,妾身实在心疼的紧,您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同妾身说,可以同慢慢说,总是一个人憋着,容易憋坏自己的。
您就算不为了我们着想,也要为了您自身着想,您是我们侯府的天,您若是有个一二,那我们娘几个儿可是不能活了!”
“唉,夫人瞎说什么话,我只是担心,林家那个孩子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也是知道的,我和老林,还有陛下,那可是自小的情分。
如今虽然他做错了,可孩子无辜……或许当年老林早就想到了今日这般画面,不然何至于,同那个孩子闹成那样?”
“爷,旁人家的事儿,我们无从得知,我只知道,您这些日子忧思过甚,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
说着,郑婉秋一副心疼的模样,宛城深深的看了眼郑婉秋,继续……叹气。
年乐街,林时琛的住所,汪瀚悄悄带着翡翠楼的饭菜来给他道喜。
“恭喜恭喜,今日你可算是大仇得报,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可是特意跑了一趟翡翠楼给你定了这桌席面,都是你爱吃的!”
“多谢!”林时琛此时脸上的笑,带了些许真实,就着汪瀚的目光,将每一道菜尝了一口。
“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放出去你已经离开京城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