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消息传了出来,让人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和煦的田妃娘娘,就被陛下永远的幽禁在兴德宫,生生不许人探望。
程文硕如今虽没有封王,却也没有住在宫中,而是寻了一处小院,住了进去,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第一反应便是回宫替田妃求情。
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然真的这般做了,这样的冷情冷意,他母妃心里,该有多难过。
可是,却被他的随从死命拦住,用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语录一个劲儿的劝着他。
程文硕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明昭帝不快,可到底是她的亲娘,他是她的依靠,又怎么能够放下她受苦不管?
想到从前的种种,程文硕再一次对明昭帝产生了失望的情绪。
“我真傻,真的,我怎么还会奢求,他那样的人,待我们,有些许真心?瞧瞧母妃也就知道了,如今的结局,无外乎就是心碎……”
程文硕使劲挣开随从拉着他的手,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口中一直重复着“我真傻,真的!”这句话,吓得随从着人看好程文硕,连夜去请大夫回来。
明昭帝在康宁宫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有听见有人通报说程文硕来替田妃求情。
虽然田妃的所做作为都足以让她死上许多回,可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程文硕,而现在她出事之后,程文硕不管不问,实在是令人寒心。
庶日,明昭帝仍是不死心的问了川榛:“昨日,老三可有进宫?”
“陛下您忘了,三皇子殿下得了您的旨意,可与睿王殿下,孝王殿下除赐王府外一般,三皇子想来是在京都里寻了处宅子住了,昨日并没有进宫。”
明昭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早朝上,明昭帝收到了程文硕着人递上来的“请假”折子,近日身体不适,请假在府休息。
明昭帝心里更加不满,念及田妃所说过的话,如今更是觉得田妃在无理取闹。
“众爱卿,德容大长公主的后事告一段落,对于德容大长公主过世,朕心甚痛,如今真相大白,乃是兴德宫田氏所为。
念及田氏生育皇嗣有功,但功过实不能抵,着废去品阶,幽禁兴德宫,不许人探视。
三皇子程文硕,受其母蒙蔽,又为大齐出使金莱有功……今封为安王,赐王府,无昭,不得入宫!众卿可有意见?”
朝臣们互相对视一眼,苦笑着摇头,“陛下圣明,臣等没有意见!”
随着川榛的一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早朝落下了帷幕。
宛云比旁人知道消息知道的晚了一步,主要是现在没有宛彦那个爱凑热闹的在。
“除了这些之外,陛下再无什么其他表示?”
素衣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了,奴婢听到的就是这么多!”眼看着宛云的神色变了几变,素衣连忙道:
“奴婢这就去打听清楚?小姐您别多心,陛下最是尊敬大长公主殿下,一定不会放任害死大长公主的凶手……”
宛云摇了摇头,“不了,不用了,陛下总不会为了已逝的祖母,同健在的人为难,更何况……罢了,你先下去吧,唤了甘兰进来。”
“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别多想!”说着,素衣忙去唤甘兰进来陪着宛云,虽不知道为什么,但素衣明显感觉到,宛云近来吩咐她做的事儿,越来越少,几乎没有,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甘兰进来后,首先察觉到的就是宛云的心情不好,情绪不高,也就没有故意说些逗趣儿的话来惹宛云发笑。
“收拾收拾,我们去翡翠楼一趟!”
“唉,奴婢这就去打点!”
一路上,宛云记着当日和林时琛约好在翡翠楼用饭,后来却被他给羞走,如今想来,只怕也是他的计划而已。
甘兰和老刘大声的说话,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宛云权当听个热闹,也不插话打断。
“小姐,翡翠楼到了,小姐若无别的吩咐,在下便先去后院套了马车,小姐有事,只管让甘兰姑娘往后院来寻即可!”
“知道了,你且你吧!甘兰,去如意阁打包几份杏仁糕,枣泥糕,娘和大哥彦弟他们都喜欢!”
吩咐完后,宛云没有让孙娘领路,按着自己的直觉,去了最后一间包厢。
敲门,进入,动作流畅自然,包厢内林时琛看着宛云,又望了望她的身后,有些惊讶。
宛云坐定后,望着林时琛浅笑,“你可是疑惑,我没有旁人领路,如何知晓你在这里?”
“确实是有些疑惑,不过也并不是太多,左右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回见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说的也是,不过,林时琛林公子,这就是你要赔礼的做法?为何不上翡翠楼拿手的菜?可是大理寺清贫,公子无以济日,只能用这些来敷衍我?”
“郡主说笑,拿手的,却不一定是喜欢的,郡主可不就是如此?在下曾远远看过郡主用饭,记得郡主落筷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几道菜。
若是郡主当真想让在下大出一笔,在下定然是要如郡主所愿,让郡主此行舒畅!只是不知,郡主如今,可还需要翡翠楼的拿手好菜?”
宛云看了看眼前摆好的四凉四热,大半都是她喜欢的吃食,原先也不过是想要刺林时琛一番,并不是真的嫌弃。
“罢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若是还强求,只怕明日就会有传言,坐实了我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