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日,天气越发的冷,能够看见大太阳的日子,也越发的少。
而林时光被林时琛关了近一个月后,终于被放了出来,这件事又为街头巷尾闲谈,增添了许多谈资。
“贾姐,你先前不是说,那林公子肯定不会关他那自家兄弟,如今你可瞧见了,人家不仅关了,还关了足足一个月,贾姐,愿赌服输啊,一钱银子拿来!”
贾姐肉疼的从荷包里扣出一钱银子递给对方,满脸的不快,这林时琛,怎么就是个为了名声不要亲情的人?
真是让人不理解,不过她也算是有安慰,至少还有人和她是一个想法,这不正应了那句老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不过是一钱银子,自己已经有了旁人没有的聪慧,又何必同他们计较?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什么时候还来找她聊天呢?
这个贾姐,显然就是当日同甘兰搭话的人,眼下她眼巴巴盼望的人,就在她的不远处打着喷嚏。
宛云担忧的问了一句:“可是身子不适?要是不舒服,今日你便先回去找了大夫,不用跟着我一起的!”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这身体,壮的像头牛,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生病?应该是有人想我了吧……哈切!”
甘兰揉了揉鼻子,冲着老刘不好意思的笑笑,刚刚将口水打喷嚏不小心喷了出来,溅到了老刘的身上。
老刘稳如泰山,一手驾着马车,一手轻轻的拍了拍肩膀,顺便甩给了甘兰一个不善的眼神,吓得甘兰只想往马车里去。
郑府门前,郑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早早的侯在门口,等着迎接她们郑婉秋一行,整个郑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眉开眼笑。
有年岁小的丫鬟同年长的妈妈闲话:“老夫人可真是疼姑娘,你瞧这满府上下,那个不是为了迎接姑娘在做准备?妈妈,我来的时间短,也不知道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妈妈不如同我们说说?”
“可不是么,姑娘是老夫人的老来女,自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如今姑娘终于肯回来见老夫人,难道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没看见老夫人让账房给府上的所有丫鬟小厮都多发的一两银子。
姑娘为人和气,浑身的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若是姑娘嫁给京城里任意一户人家,也不至于成亲数十载,第一次回娘家。
只是,当初若没有姑娘嫁给忠卫侯,如今只怕我们也不知道在何处……所以说,老夫人高兴,也是应该的,你们可都别出去乱说,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将那乱嚼舌根的赶出去!”
“妈妈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定然不会乱说话。”
这边小丫鬟们表着忠心,那边郑婉秋他们已然到了郑府的门前,郑婉秋被桑葚搀下马车,抬头看向那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门匾。
心中念着:爹,女儿终于回来了,女儿终于能够站在郑府的大门前,被人光明正大的迎进去了!
桂妈妈满脸笑容的凑到郑婉秋的身边,好话一个劲儿的往外出,让人明显感觉到了恭维,却心里不会不高兴。
“姑娘这么多年没回来,您的院子,老夫人一直着人大扫,就盼着您有朝一日能够再住进去,果不其然,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老爷当初给姑娘留着的东西,老夫人一直替姑娘保管着,如今姑娘回来,老夫人也终于可以物归原主。
大少爷和二少爷,以及几位小少爷,如今都在正厅里侯着,不知姑娘和世子郡主二公子,是想先去老夫人处,还是先同大少爷他们见一面?”
郑婉秋微微一笑,说道:“去母亲处吧,一别多年,也不知道,母亲是否可还怨我?
阿阳,慢慢,阿彦,你们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去你大舅舅二舅舅处,和表兄弟姐妹们一处。”
“娘,我们还是跟着您一起去向外祖母请了安再走,哪有登门不拜见长辈的道理?”宛阳说着,看了眼宛云和宛彦。
宛彦也忙附和道:“是啊娘,大哥说的不错,我们哪里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
郑婉秋见状,眼底溢满欢喜,哪有人不喜欢看着自己得孩子,亲近自己的亲人呢?
“那就一起吧,桂妈妈,带路吧!”
桂妈妈此喜形于色,能够给姑娘带路已经是她的福气,更何况还有忠卫侯府的这三位外孙外孙女,这下,往后在老夫人面前,她也会更加得脸。
宛云落后一步,拉住宛彦,“你什么时候这么注重规矩了?”
“姐,你这就是小瞧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的道理?如今我可是要科举的人,你就瞧好吧,来年我定会金榜题名!”
宛彦说完,拉着宛云的袖子,让她别落下来步伐,这一刻,宛云才明白,原来宛彦是认真了。
“好,那我可就等着那一天了,彦弟,你可别让姐失望,姐还指着你骑着高头大马,给咱家争光呢!”
“……姐,其实,你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希望的,真的!”
“慢慢,彦弟,你们两个在廊下说什么呢?快些跟上,别误了给外祖母请安的时辰!”
宛阳催促的话,打断了宛云和宛彦得交流,宛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出去,心里委屈:
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如今可真是为难死个人了,为了不丢人,不被人嘲笑,他都牺牲了许多许多出去玩的时间。
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当初又何必拦了他爹想要给他相看的念头?左右相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