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无效。”宋坦坦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她决定的事,谁也别想阻止。
“坦坦。”宋追燕进入警告模式。
宋坦坦不吃这套,“除非你也别去,否则就别来劝我。”
“坦坦我不去,你也别去。”叶墨寻说。
“你去不去的和我有啥关系?我就是要跟着小姨。”完全不顾某人会不会因为她的话伤心。
“没良心的家伙,那你干脆别上京城了,我不带你。”叶墨寻忍了忍,憋出这句话。
“我自己骑马去,不用你带。”她就跟着大军屁股后头走,就算不识路也不用担心。
钟青衣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怕妻子会生气不理他,他就要出征了,这些天可不得多和老婆温存温存,若把她惹恼了,他只能去打地铺睡冷地板。
最后谁也没说服宋坦坦,她大摇大摆的跟着叶墨寻他们一起上京,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底下垫着软垫,怀里抱着个抱枕,靠在车厢上舒服的喟叹一声。
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一个女人叫魂般的喊声,“宋坦坦你给我站住,你竟然想瞒着我偷偷离开西凤。”
“谁啊?”宋坦坦自己都好奇。
从车厢窗口探出小脑袋一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缩回身子坐直了腰,撇嘴道:“张清灵个阴魂不散的疯女人,又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跟着一起上京?
猜对了,张清灵的确是这么想的,西凤官员少,世家贵勋更是少的可怜,京城却不一样,她记得京城一块砖头随便砸下来都能砸到一个五品官员。
她想许配给好人家,可不得上京城找去,西凤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她的良人,她必须上京。
但她连马车都无法靠近,更别说见宋坦坦一面,士兵拿着刀把人拦住,她是一步都不能上前,最后只能恨恨的看着大军渐行渐远。
今天张清雨正好上街要买几样首饰和布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两人正要进首饰铺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大喊大叫之人不是她妹妹张清灵又是谁?
眼见着张清灵被官兵推倒在地,她跌在那又哭又喊的像个疯子,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尤不知。
“灵儿你做什么呢?”张清雨跑过去扶起她。
张清灵本想说管你何事,但转眼一看是自己的亲姐姐立马换了脸色,委屈的哭的更大声了,“姐姐你可算来看我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和慎儿过的好惨呐。”
张清雨:“……”
妹妹如此成何体统,就算如今张家落迫了,但她们姐妹从小被教养成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的规矩早该刻在骨子里了,可惜二妹早没了当年的那份气性,心里只惦记着荣华富贵,却不记着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都是如何为人处事的。
罢了,说这些也没用,毕竟她们都回不去了。
如今她自己不也向命运低头,嫁给了曾经最不屑的商户做儿媳?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已经顾不得别的了,毕竟她年岁不小了,拖到了二十才嫁人,要不是她姿色好,还不能嫁进商家呢。
是的,她夫家不仅是商户,也姓商,名富言,她相公容貌的一般,勉强算的上清秀,她看中的是他家中银子多,粮食也多,最重要的是,商富言对她极好。
允诺她,只要她肯嫁他,就把家中的两个小妾打发了,以后也不再纳妾,只与她一人白首到老。
就为这,她觉得嫁这人值,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张家已然沦为平民,她再不甘又能如何,还是要看清现实,好好活着最重要,能找到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更难得。
她死心了,看清了,可二妹还不死心,还想着以前的生活,想嫁家世好的人家,一拖也拖到了二十。
“不对,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逛街的,”张清灵突然知道了什么,愤恨的瞪着她,“你带着丫鬟逛街也不来看看我和慎儿,你怎么能这样,出嫁前说的多好听啊,
说什么嫁进商家都是为了我和慎儿,结果回门那天就给了我二百两银子,之后便不管不顾,看都不来看我们一眼。”
“灵儿,我有苦衷的。”她婆母看不上她,刚嫁进去就时常被刁难,虽然相公多有维护,但相公要去酒楼做事,不能时时在家,护的了一时,有什么用?
她的月银也不多,每月只有二两银子,亲戚家有喜事白事,老太婆都让她出份子钱,她若不听,老太婆就各种找麻烦,让她苦不堪言。
“你有什么苦衷,有人疼,又有银子花,我看姐姐是过的太舒服了。”张清灵口无遮拦, 谁面前都不懂得收敛,就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
张清雨也不是面团性子,相反她性格是有些强势的,她不想忍的时候绝不会憋着,听着妹妹越发过分,她冷笑道:“我过的好你很难受?看着别人比你过的惨你就舒服了?”
“我不是这意思。”张清灵感觉到她姐姐生气了,姐妹两生气时的表现完全相反,前者歇斯底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后者却是越生气越冷静,整个人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此时张清雨就神色阴鹜的吓人。
“你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清灵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执迷不悟,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你只能靠自己,找个老实人嫁了吧,再拖下去只能嫁给老鳏夫了。”
“不,我不会的,我一定能嫁给高门贵子的。”还在做梦呢。
张清雨看她神情有些疯狂,拧紧了眉,心里有些担心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