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府城之下,平州军的人马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连同泰州军以及禁军在内,朝廷的四十万大军由七个势力组成,而攻城战极为惨烈,所以徐成是让各州守军轮流攻城,在分配上是极为合理的。
然而围城日久,朝廷大军死伤甚多,却没能把泰安府城攻下,这让军中已经开始有了怨言,尤其是那些底层士卒,看着身边的人死伤不断,又想着自己明日也许也是这个下场,顿时心中极为恐慌。
“砰,狗日的,你给老子吃的是什么,是大米还是沙子”
军士回到军营,伙头军端上了饭菜,可一个百总刚吃一口,就把饭菜全都踢了,抓着伙头军质问,因为他一口下去,竟然有好几个沙子,差点让他把牙给咬断了。
“百总大人,不关我事啊,我也是平州来的啊”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为什么一口下去全都是沙子”
“百总大人,那些米送来就是这样的,里面好多沙子,我们挑了大半天也挑不干净,真的,不信您跟我来”
“好,你狗日的要是敢骗我,今天老子一刀宰了你”
百总极为生气,带着一群人冲入后勤营,把剩下的米袋打开,伸手抓了一把,果然,米粒里有十几粒沙子,这一袋大米,恐怕得有五分之一都是沙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米粒里会有这么多沙子”
“大人,这些米真的是送来就是这样的,我们自己带的军粮早就吃完了,这些都是青州送来的,这些还是好的,大人请看这些,都是一些泡过水发霉的,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的陈粮”
伙头军连忙解释道,还把角落里的米袋打开,要不然就是发黑的霉粮,要不然就是发黄的陈粮,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特娘的,青州军欺人太甚了,走,带着这些东西找将军去”
那百总差点给气死,要么不给粮食,要么就是给猪狗都不吃的霉粮和陈粮,有这么糟蹋人的吗,不找个说法,他咽不下这口气。
········
青州军军营之中,一众士卒正在吃饭,几个军官正在享受着单独的小灶,他们吃的不仅是今年的新米,还有酒肉。
青州军还没轮到攻城,所以气氛并不紧张,几个军官有说有笑的,不由得就说起了前些日子的那场混斗来,个个都极为气愤。
青州军占了地利优势,自己写信回家要钱要粮,那吃喝花的都是自己的,和外州的人有什么关系,可他们非得闹事,打上门来了,青州军为此还死伤了好多人。
可徐成的处理结果并不让他们满意,因为徐成没有立马斩杀那几个带头挑事的军官,只是把平州军换成了攻城部队,在底层军官来看,这就是徐成处事不公的表现。
“哥几个也别太生气了,咱青州军的仇已经报了”
“哦,怎么报的,仔细说说”
“嘿嘿,这说起来就有意思了,我有一个本家哥哥是粮官,上头有人授意了,给平州军的军粮里加了一点料····”
那个军官不怀好意的说了起来,徐成处事不公,青州军上下都极为气愤,他们被平州军的人打了,还要白白把粮食给他们吃,他们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所以有青州军高层给粮官授意,让他们把霉粮和陈粮都给了平州军,即便是新粮,也要掺上沙子,给青州军上下解气。
一群军官一听,顿时叫好,他们管不了什么大局,什么团结,他们只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既然上官没办法给他们找回场子,那就自己来找,恶心也要恶心死平州军那群杂碎。
“大人,不好了,平州军数百人杀气腾腾的向我们营地过来了”
一群人正在说着呢,一个士兵就冲进来大叫。
“什么,平州军那群狗日的,来我们营地做什么,他们带武器了没有”
“带了,还穿甲了”
“艹,他们这是想干嘛,快,传令,我们也着甲,让弟兄们集结”
青州军军官一听,顿时火大起来,穿甲带刀的进入别人的军营,这可是死罪啊,他们是想干什么。
军鼓瞬间响起,正在吃饭的青州军士卒愣住了,随后在军官的喝骂声中,放下碗筷,迅速回营帐取武器穿甲。
没多久,青州军穿戴整齐,堵在了营地门口,看着平州军的数百人靠近过来。
“来者止步,此乃青州军营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放屁,老子是平州军的,让你们将军出来”
“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让我们将军出来就出来啊,你充其量是一个千总,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将军出来”
“我们是来要个说法的,为什么把霉粮,陈粮都给我们,为什么粮食里有沙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霉粮不是粮食吗,吃了又不会死”
“你····”
平州军军官被气得肝疼,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也让平州军大怒,纷纷叫骂起来了,各种脏话全都飙出来了。
“敢骂老子,来人,给我骂回去”
青州军的军官也顿时大骂起来,但一时间还没动手,之前徐成严令过,谁敢动手,先追责各州参将的责任,所以各州参将也约束过军纪。
“嗖,嗖,嗖”
可就在这激烈的骂战之中,青州军之中突然飞出了三根箭矢,一下子射到了平州军的三个士卒。
“青州军敢杀人,跟他们拼了”
“杀了他们”
“杀”
平州军的人顿时眼睛都红了,带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