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岱神色凝重,“我估计师父可能早就知道了。”
“我感觉师父不知道。我之前和他一起去急诊会诊,科里通知开会,他让我先回来,说会议内容告诉他一声。要是他知道,干嘛让我告诉他开会讲了什么?”林栩反驳。
“反正知不知道,迟早都得知道,以后咱们在科里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了。”古岱叹口气。
罗宇生白古岱一眼,“你们担心师父知道后会怎样,还不如担心点别的。姚主任要从各组调人去九组,你们觉得,咱们组谁会被调过去?”
他的问题,一经抛出,其余三人瞬间呆滞。
古岱最先声明:“我先说好,我不想离开九组,师父可是我小导师,咱们组谁走,都轮不到我走。”
林栩也接着说:“师父临床上的工作都是我负责,我是他半个秘书,我不能走也不想走。”
两人说完,见程鸢和罗宇生迟迟不表态,古岱疑神疑鬼地盯着二人,“你俩咋回事?想走啊?”
罗宇生:“走不走又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程鸢你呢?”古岱问程鸢:“师父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当白眼狼。”
程鸢额角冷汗,“我是陆老师招进来的,怎么会?我还是科研岗,那个叶教授手底下不是已经有梁博士了么,怎么也轮不到我啊。调岗的话,还是临床那边调的人多,可能性大。”
“有道理。”古岱轻抚下巴,冥思状态,“你和老罗都属于科研岗,概率是比我和林栩低。”
“安啦安啦,就算叶教授再欺人太甚,也不会上来就要走陆老师手底下的骨干精英的,咱们四个,都放心吧。”程鸢直觉,大概率不会从他们四个人里挑。
都是陆霆川的心腹,挑好了能为叶景明所用,挑不好就是叶景明放在身边的敌方卧底。
古岱忍不住感叹:“咱四个是平安了,可惜了二组其他兄弟,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走我都不甘心。”
罗宇生拍拍他肩膀:“走不走虽然不是自己决定,但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如果自己不想走,谁也勉强不了,相反如果想走,谁也留不住。”
古岱拧眉,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二组其他人有想走?”
罗宇生很无语,“去哪里,都是个人选择,得尊重人家的意愿。”
古岱却恼了,“师父对大家不好么?谁想走,自己摸着良心问问,对得起师父这些年的栽培么?”
罗宇生好言相劝,“古岱,别用自己的道德标准绑架别人,想得到更好的发展,没有错。”
古岱心口一团火焰,彻底恼怒:“更好的发展?去九组是能涨工资还是升职称?九组除了能给师父添堵之外还有别的用处么?”
罗宇生冷眼,声音降了几个度,沉声道:“职场也是成王败寇,谁给谁添堵都是相互的,没有对错,有的只是自己的选择。二组还是九组,也只是选择而已。”
“别为自己白眼狼的行径找借口,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当初要不是师父,别说在心外当技师,你连东大一院都进不来。”古岱脸红脖子粗,目光发狠。
罗宇生突然陷入沉默,片刻后,他怒目而视,咬牙狠狠地说:“古岱,我入职的事是我和师父的事,他有不满,你尽管让他来训我,但你——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老实说,你看看二组的氛围,师父一人独大,远的不说,就拿上次组会来说,大家被骂的和孙子一样,你觉得谁愿意待在这样一个氛围严肃到让人透不过气的组里?”
古岱突然笑了,明明是讥笑地凉,却让人觉得他满腔怒火:“我算听出来了,罗宇生,你说二组有人想走,我看,那个人就是你吧?”
“好了好了,古岱哥,宇生哥,你们别吵了,咱们一起都这么多年了,这点信任还没有吗?”林栩插在两人中间,将两个人隔开,他搭上古岱的肩膀,将古岱往远推几步,“古岱哥,宇生哥说的没错,是走是留都是个人选择,我们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别人。再说,宇生哥他又没说自己要走,你哪儿来这么大脾气么?”
古岱甩肩,抖掉林栩搭着他的胳膊,与他也隔开一段距离,瞥过脸,垂首,艰难地开口:“你们是一院的职工,也是师父亲手带上来的,根儿都绑在一起。我不一样,师父只是我的小导师,说白了,他连我导师都不是,到时候我毕业典礼,他连导师合照环节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是他的学生,都念着他的情,你们呢?竟然还会说出这种白眼狼的话,你们没良心,我都替你们痛心。”
罗宇生皱眉:“古岱,你太感性了。”
古岱一记眼刀,质问:“我感性?是你们不懂得感恩!二组的人什么时候走,要去哪儿,都没关系,求高薪高待遇,没问题,但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人?”
何况还是已经明示的陆霆川的竞争对手。
“先别争了。”程鸢实在看不下去,“九组都还没成型叶教授人也没来 咱们先自乱阵脚,吵得不可开交,像样吗?等林栩把情况汇报给陆老师,看陆老师怎么说。”
现在情况最糟糕的人是陆霆川,最应该有所行动的也是陆霆川。
林栩附和:“程鸢说的对,都先消消气,师父说不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先把消息告诉他,看他怎么说。”
程鸢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是短信的提示音。
她掏出手机看一眼,“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