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电话吧。”
陆霆川起身,似乎已经默认同意,转身回了书房。
程鸢松一口气,暗自在心里庆幸,他没有再做阻拦。
信誓旦旦地联系物业那边,对方却告知程鸢,今天开锁的师傅家里有事,明天才能上班。
程鸢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怎么什么事都赶得如此寸呢?
……
书房内。
电脑的监控画面一帧一帧跳动,陆霆川的食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面。
电话忽然响起。
陆霆川接通:“怎么样?”
“陆先生,已经按您的要求说了,程小姐今晚不会联系到开锁师傅。如果还有什么事,请再次联系我们。”
“嗯,以后门禁最好再严一些。”
陆霆川话音未落,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程鸢推门而入,屋里的昏暗让她十分不适应,只能看到电脑屏幕前陆霆川大致的身形和五官的轮廓。
陆霆川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什么事?”
程鸢极不情愿的开口:“陆老师,物业说修锁师傅不在家,如果我找外面的开锁公司,一次可能要花费上千元……我……能不能……在您这里借住一晚,等明天……”
“随意。”
程鸢还没说完,陆霆川便扔了两个字出来。
见程鸢没呆愣中,他又问:“还有事?”
程鸢摇头,“没。”
“出去把门带上。”
“好!”程鸢立刻转身带上房门。
出来后,她长长地松一口气。
回头想想,陆霆川虽然性子冷冷的,但人还不错,至少陷入困境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帮她。
程鸢心情大好,主动把碗筷洗了,才去睡觉。
半夜时候,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错综复杂的脚步声。
程鸢有些认床,所以睡得不是很安稳,外面稍有动静,她就被吵醒了。
似乎除了多人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呵斥声、尖叫声、呼救声、痛苦的哀嚎声……
感觉像两群人约架,正面交锋时的声音,隐隐的听不真切。
似乎离陆霆川的门口很近,又似乎很远。
程鸢不禁拉紧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陆霆川那边的动静,幸好旁边屋子住着一个男人,要是只有她自己,真不敢想……
果然,陆霆川所在的主卧有打开门的声音,估计他也听到了厅,打开了外门又迅速轻轻合上。
陆霆川出去了?
外面要是一群歹徒怎么办?
他不会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就跑出去看吧?
程鸢捏紧被子,浑身警备,仔细听外面有没有传来呼救。
半天没听到动静,程鸢因为浑身肌肉紧绷,脊背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砰!”闷闷的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的声音,这次声音很清晰,程鸢能清楚地分辨出是陆霆川家的外门。
她猛地翻起来,冲到厨房从刀架上抽了一把刀,双手握着走到大门口,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道缝。
开门的一瞬间,有人从外面拉开了门,没顾眼前的人是谁,程鸢手起刀落。
“你做什么?”陆霆川眼疾手快,闪身一把捉住她挥刀的手腕。
程鸢愣住,“陆老师?”
陆霆川看她视死如归的举着刀,眉头一皱,将她手里的刀抽走,半是玩笑地问:“想杀我?”
“不是,我不知道开门的是你,门外动静很大,我以为你遇到什么不测……想救……帮你来着……”
程鸢越说越没底气。
现在是和谐社会,自己这么冲动,傻乎乎地拿着刀,没把陆霆川救下,反倒差点把他杀了。
她这话,莫说陆霆川,连她自己都不信。
陆霆川将刀放回厨房,“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对了,外面到底怎么了?”程鸢好奇地看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没什么,有个小偷潜入一户人家,警察过来抓人。现在人已经被带走了。”
陆霆川轻描淡写地解释一番,程鸢半信半疑,“刚才我听到有什么撞在外门上,是你吗?你没事吧?”
她再三确认眼前的陆霆川,他面色如常,这种事在他眼里似乎还没有落叶飘在水面上掀起的涟漪大。
也是,作为心外科医生,什么生离死别,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场面都经历过,依照他的心理防线,这点事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
陆霆川正准备去书房,没忍住对程鸢侧目,深深地望她一眼,眸子里的光芒很复杂。
他说:“刚才小偷试图挣扎逃跑,慌不择路撞在门上。”
“原来是这样,”程鸢彻底放下心来。
见陆霆川去书房,她问:“陆老师,您不睡觉?”
“习惯了,醒了就睡不着,你去休息吧。”
书房的门从里合上。
这是陆霆川多年来形成的职业习惯,以前总是在半夜被各种急诊电话叫醒,然后忙活一整夜。
书房内。
陆霆川迅速打开监控画面,前拉进度条。
屏幕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列,带领三五手下从步行梯的上来,到程鸢家门口时,他们齐刷刷从衣服里掏出各种长短不一的刀具,然后拍打房门。
潜藏在里侧拐角处的警察伺机而动,将这一伙将欲行凶的歹徒一网打尽,场面异常激烈,嘶吼、扭打、纠缠,看着就触目惊心。
突然有个力气大的歹徒冲破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