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们传播的这些谣言,直接的就导致那些农民们对士绅的集体不满。
地主阶级还好,那些农民再怎么不满,毕竟还是得租种他们家的土地,还需要靠着这个来吃饭,即便是不满,也就只能藏在心中,不敢表现出来。
那些村子里面的族老,可就被这种谣言给害惨了。
他们地位高、辈分高没错,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动用族规来处死那些不听他们话的也没错。
但是当他们管辖当中的大多数人全都对他们有了意见,他们能怎么办?
枪打出头鸟,处死一个震慑剩下所有人的办法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这件事情直接的关系到了所有人他们每年需要缴纳的东西,通俗点来讲,就是关系到他们自身能不能活下去。
再加上,即便有人因为怕被当做出头鸟弄死,那些东厂番子可不干啊。
虽然的确在某些地方,那些族老们在发现东厂正在传播谣言,并且已经有人跳起来炸刺的情况系,动用族规弄死了一批人,暂时的吓住了那一群大多数。
但是在东厂那些人不懈的鼓火之下,原本被吓住的人,一个个的心思再次活泛开了。
东厂那些人也聪明,知道自己要是大摇大摆的进去,容易被族老给弄死,所以他们就根本不进去,只是不断地每天来到那些地方附近,雇上几十个闲汉,一起扯着大嗓门朝着村子里面吆喝,今天又有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的村子被免除了今后所有的农赋,每一年需要缴纳的东西一下子少了一半多。
一次两次,那些族老们还能勉强控制得住,但是次数多了,这人心可就散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正所谓,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虽然那些族老们在几天之后反应了过来,纷纷在村子外面的要道上设卡阻拦那些被从长雇佣来的闲汉,但是在前几天,东厂已经把他们想要传递的信息全都给传递进去了。
那些族老们不知道,正是他们将村子强行跟外界隔离开的举动,导致村子里面对于他们的怨念,正在不断地酝酿。
在前几天,那些闲汉们每一天都会朝着村子里面喊,今天又是哪几个村子被免除了农赋,明天又是多少多少的地方,即便是那些跟他们一样,被糟蹋着的村子,也被闲汉们列为了已经“解放”了的村子名单。
这样一来,当某一天,村子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给这些村民心中带来的,是更大的猜疑。
“诶,你们说,今天又是多少个村子免了那个农赋?”
“不好说,不好说,前两天最后传来的消息,不是说隔壁村子已经被免了吗?要不去问问?”
“怎么问呦?现在出去的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能出去?说不定周边都已经被免了,就差我们这里了!”
“不能吧?”
“谁知道呢?呵,前两天他们在外面喊的时候,一天就是十好几个村子,这么多天过去了,周围你还觉得除了我们能有别的村子?”
“万一他们是在糊弄俺们呢?”
“你个蠢东西!那可是圣上派来的!就是圣上体恤我们,想要让我们过好日子,才派的这些人来,他们能骗我们?”
“也是,也是......”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每一个被那些族老们封闭起来的村子当中不断地重复。
不得不说,这些农民的联想能力十分的丰富。
或许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虽然这些农民们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只要牵扯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一个个的都会变得“精明”起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等到了云水思将水泥给弄出来的那天,终于是有一个村子爆发了。
一名越想越气的暴躁老哥,串联了大半个村子的人,在晚上,明火执仗的包围了村中族老的家。
随后,这些怨气值早就已经要满了的农民,将这族老一家打的都快不成人形。
也就是他们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村中的宗祠并没有被砸,所以事情也就没有进一步发酵。
第二天,当村民们重新选了另外几位在村中地位不低的老人,坐上了族老的位置,之后将东厂番子请进村中讲解圣旨上的内容。
这件事情一出,那些机灵一点的族老,纷纷找到了东厂番子,将他们邀请进了村子里面进行讲解。
那些不机灵的,或者说动作慢了的,全都让村民们堵住了家门口。
其中有个倒霉催的,原本第一天夜里就打算睡起来之后就去找东厂番子,但是还没等着睡下,就已经被包围了家门。
最后好说歹说,才在一大批人的“看护”下,亲自在大半夜的赶路,找到了东厂番子从而保住了一条狗命。
仅仅三天时间,浙江地区的那些原本团结一致的族老们,纷纷不是认怂就是没命,剩下的那些地主,看到事情都已经是这鸟样了,也就不再反抗。
俗话说得好,当生活qj了你,如果说你反抗不了,那么就乖乖躺下来,认真享受就好。
“各位乡亲父老,当初陛下在朝会上面说出来这段话的时候,咱家可就在场啊,那时候,听着陛下慷慨激昂的说出来这番话,咱家这些做奴婢的,都忍不住哭出了声。”
“陛下可是真的为了各位好啊!知道各位家里面没有多余的钱财,所以就将各位需要缴纳的钱财全部免除了,陛下还担心各位吃不饱穿不暖,在咱家离京之前,陛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