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嫂,你还认得我?”她擦了一把眼泪对来人说。
“怎么不认得?静怡呀,这两年你到底去哪里了?”阿丽嫂上下打量着她,“南尘庵没了,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眼眶又红了几分。“阿丽嫂,你知道我师父去哪里了吗?”
“这倒是不大清楚。”阿丽嫂想了想说:“不过我记得那场火是在两年前的四月发生的,夜里飞来峰上火光一片... ...”
两年前的四月,不就是她刚离开南尘庵的时候吗?看来那并非多铎所为。
不知怎得,静怡的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一直闷在胸口的那种疼痛也消释了不少。
想起在东君西苑里那小和尚说师父病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子虚乌有的事,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静怡发怔之际,远远的听见有人喊阿丽嫂的名字。
阿丽嫂临走前说:“静怡,那时候还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我那死鬼瞒着我偷偷到镇子上的来财赌坊去赌钱欠了点银子,后来见到赌坊的人到村子来吓得赶忙躲到水缸里,结果后来才发现那些人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气势汹汹地直奔南尘庵去了。后来就失火了,不知道悟林师太的失踪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静怡雇了辆牛车,怕遇着阿明,刻意不走大路走小路往镇子上去。
中午时分便到了,她把头上的玉钗和一双耳环拿到当铺去典当了几两银子,然后去成衣铺买了套男子的衣服,伪装成一个俊俏书生。
只是这书生除了要拿包袱外,手里却还握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尽头是一只垂头丧气的老虎,静怡舍不得扔下它,只得牵着它四处走,老虎被像狗一样拴着,这让做为百兽之王的它十分郁闷。
好不容易找到来财赌坊,站在赌坊招牌下她犹豫了一刻,随即走了进去。
跑堂的小伙计迎了过来,“玩两把试试手风吧,公子新面孔,可是第一次来?”
里面都是男人,三三两两的围成一桌,大声吆喝着什么,光线昏暗,空气很浑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露着贪婪的光,有的人捶胸顿足,也有的兴高采烈。
静怡何时见过这种场面,没有作答,脚下一软便想往外走,冷不防被身边一个满面横肉的大汉一拉,吼道:“进来不赌就走,怎么?想玩老子!”
静怡被吓得结巴起来:“不、不想玩你、玩你老子......”话一出口方知失言,果然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那汉子两道浓眉拧了起来,一巴掌就要往静怡身上招呼过去。
脚下老虎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它龇牙咧嘴地瞪着大汉,只要他的手敢落下,老虎必然是要扑上去的。
静怡却吓死了,闭着眼睛大叫:“我赌!银子在这!”手中的银锭在大叫的同时递出去。
那汉子看看静怡,又看了看老虎,举起的大手最终并没有落下来,毕竟带着老虎来赌局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买大小讲的是运气,静怡今天运气不差,一开始就赢了两回。
横肉汉子朝摇骰子的人打了眼色,那人了然,一般来说骗人入局开始时候都是要让赌徒尝点甜头的,后面就开始下狠手了。
摇骰子的人刚刚大喊一声“买定离手”, 静怡便利索地把自己的本金还有赢回来的银子都从押板上拿了回来,不再下注了。
“喂,小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横肉汉子一叉腰,凶神恶煞地问。
“阿弥陀佛,我赌钱已经是犯戒了,我跟佛祖保证说事不过三,所以赌了两回后,我就不能再赌了。”
横肉汉子来火了:“你又不是尼姑和尚,说什么佛语?不赌你进来捣乱的吗?”
“我想见你们赌坊的主人,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他。赢来的银子我不会要,只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原银奉还。”静怡摊开手掌,白花花的银子入了他的眼。
他眼睛一眯,一把抢过银子吼她道:“瞎了你的狗眼!这里谁不知晓我就是来财!我看你就是一闹事的主儿,来人,给我把人轰出去揍一顿!”
一旁两个打手样的人上前一把推过静怡,她踉跄了两步,老虎很迅速地一跃而起,就向其中一人扑去。
那人大惊连忙后退躲避,却还是晚了被老虎一爪子拍在地上。
另一打手也吓破了胆,惊疑不定看着静怡,问:“你到底是谁?”
静怡一怔,害怕老虎继续伤人,急忙把它召唤过来,捡起了被挣断的绳子,重新把老虎拴好,尴尬地笑笑,说:“它是我养的宠物,没想到吓着人了。老板,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的,顺便想来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谁紧张了?有屁就放,老子没空跟你磨叽!”来财强装镇定的瞥了静怡一眼。
而其他人已经继续开赌,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一眨眼就忽略了。
“两年前的四月份,你曾经上过南尘庵吗?”她急切地看着来财。
“两年前的事老子哪里记得?”来财不耐烦地打发她,“不赌钱就走吧,别耽误老子的生意!”
“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四十岁的尼姑?”
“尼姑?”来财一拍脑门,“那桩晦气的事我还有印象。怎么,那老尼姑莫非是你母亲?正好,我还想找她算账呢!”
“我师......老尼姑怎么得罪您了?”
那天她来借银子的时候,赌坊输的银子比赚的还要多!果然尼姑上门准没好事,而她借了银子竟然还敢不还!老子就想上山拿东西拿人抵债,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