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比一般女性要强壮一点的女性,要么,是比一半男性更孱弱一点的男性。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了。”
刚刚还一脸我要睡觉你别废话的仵作突然来了精神,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回了验尸房。
连清脚步一抬,也跟了上去。
当十几具没有脸的尸体同时出现在你的视野当中时,所能带来的震撼,没见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古代并没有现代的技术,尸体并没有办法好好的保存下来,最先遇害的几具尸体甚至已经腐烂,那个味道,就好像将穿了两年没有洗过的袜子扔进臭水沟里搅和搅和再放到煮了屎的锅里回了锅一般,不是臭,是恶心,天旋地转的恶心。
再配合烂肉下森森的白骨,恍然间似乎抓着空洞的阴暗对你吐出森然的微笑,被空气啃噬糜烂的腐肉上爬满蠕动的蛆虫,一般人见了,不当场吓晕连清都算他有勇有谋。
连清十分佩服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淡定验尸的仵作,反正她是受不了了,她得出去吐一会儿。
一直到将昨晚吃的那只烤鸭都给吐了个干净,胃里是一点残留都不剩了,仵作也是在这个时候拍了拍连清的肩膀,示意他有发现。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我以为都是一个凶手,伤口再千变万化我也找不出什么多余的线索,还好孟大人提出的疑点促使我又去做了一次检查。”
连清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仵作的凝重,咳了一声,“什么意思?”
“孟大人应该知道,每一位被害者身上的致命伤都是不同的。”
“没错,他们和我说过。”
因为作案工具不同,像碎瓦片这样的凶器不足以一下致命,所以多扎了几下,“怎了了吗?”
“其实,和作案工具的关系,并不大。”
“说清楚点。”
“目前我所验过的尸体一共有七具,其中三具是一击毙命,剩下四具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起初我以为凶手能够做到一击毙命是因为受害者对其不设防,所以对方才得了逞,直到我再反复检查之后,我才发现,一击毙命杀了被害者的人,惯用的,是左手。”
“!!!”
连清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确定?”
仵作满脸抱歉,“先前是我的失职,没想过会有两个凶手,所以并没有仔细检查伤口的穿刺深度等各种原因,我可以道歉,但这次,我非常确定,其他四具尸体,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
着力点,受力程度,娴熟度,还有惯用手法,细碎到不足以引起的不同合在一起爆发出了极度的不相似之处,是他疏忽大意了。
“……”
两个凶手是连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很快,她有了另一个疑问,“那这几个人,是交叉遇害还是现有前四名遇害者再有的后三名,亦或是反过来?”
“是交叉遇害的。”
凶手作案时间紧密相连,导致他根本没有休息时间,不然仵作也不会一开始没有发现这点细微的不同。
“……”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是交叉遇害,基本上可以确定,两个凶手之间不存在矛盾,或许是合作,或许只是互不相干。
槽!
连清胡乱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个案子更他妈的大条了。
“最后几具尸体,验了吧,实在找不到家人,也只能由我们替她们抓住凶手了。”
“是。”
案件调查到现在,他们连个作案动机都没搞清楚,现在还突然又多出来了一个凶手,当连清把这件事讲给周宇骞和闫帆听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没把茶杯给捏碎。
“这仵作干什么吃的?”
别看周宇骞平时看起来跟朵高岭之花似的,实际上是个一点就着的主儿,茶杯被他摔在地上,茶水四溅,气的直想骂娘。
这次轮到连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答,“你以为是咱大理寺的仵作呢,我倒觉得他能发现不同就不错了。”
连清是一个乐天派,想着也总比到最后也没发现,结果就着一个错误的线索什么都查不到的好。
查案这么些年,闫帆也习惯了各个地方水平参差不齐的办案人员,倒也忍得下来,主要还是周宇骞办案时追求绝对的效率,所以一时没能控制好脾气。
“话说你们见了那一屋子无脸女尸真就一点阴影都没有?”
连清试着回忆了一下,刚想起一点都有生理反应,赶紧将脑海里的画面摇走,看那俩人,淡定得很。
“见多了,恶心什么,你看老周人模狗样的,昨晚饿了直接坐尸体旁边吃的点心。”
周宇骞:“……你什么时候变成的长舌妇?”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诶周哥,我也挺好奇的哈哈哈……”
连清笑的直不起腰,闫帆满头黑线被子磕在桌上“吭”的一声,端起了架子,“行了,讨论正事。”
“如果凶手真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的可行性极大。”
而且连清一开始提出的作案动机也就不成立,一男一女则不存在所谓的嫉妒才剥人脸皮的说法。
“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搞清楚凶手的作案动机。”
“有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两个凶手不在一起作案而非要分开来?”
连清歪头,确实,这是一个问题。
“所以两个人并未合作只是互不干涉作案的可能也并不能排除。”
“那还不是得先弄清楚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