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帆那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整个城主府的仆人就像是被安了谎话机,只要一张口,嘴里没一句实话。
关于那五位被害者,他们全都保持着沉默,缄口不言,无论闫帆怎么反复盘问,都死咬着自己不知道。
可气的是,那五位死者虽然都曾是城主府的仆人,但五个人并不是只服侍某一个主子,有两个甚至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府上的主人们。
她们在这个城主府里,是没有多少牵连的。
所以就算闫帆想指着一个特定怀疑对象盘问,他也找不到方向。
更让闫帆觉得麻烦的,是钟方正的态度。
他可能是真的非常爱毛淑卉,来这里几天,钟方正一直处于早出晚归雷打不动的状态。
他们打听过,就连钟莉莉失踪的时候他也曾改变,可在听到毛淑卉晕过去的时候,钟方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焦急的赶了回来,劈头盖脸对着闫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那闫帆能怎么办,论官位,他可比不上这一城之主,就事论事,毛淑卉也确实晕了,心里不爽?忍着!
但骂完了,该接受盘问的还是得接受盘问,在案件面前,再大的官儿也得依法办事。
“城主可知,夫人是为何事而晕了过去。”
“我怎么知道?”
钟方正没好气,他只是听到毛淑卉晕了,所以急忙赶了回来,至于原因,他哪有那个闲心仔细去听?
难怪呢。
闫帆在心底冷笑,茶杯被他放在桌上,不轻不重的一声,让钟方正下意识绷紧了一根弦,而后,他便听得这个男人缓缓开口,“经夫人证实,十三位受害者中,第一位被害者,是您的女儿,钟莉莉!”
“哐当”!
一声闷响,木椅被掀翻在地,闫帆只觉得危险将近,自己的衣领就已经被钟方正提了起来,“你放屁!”
“城主大人不妨想想,到现在为止,能有什么事,可以将夫人打击成那样?”
不慌不忙,衣领被揪住的闫帆还有闲心笑,他是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毕竟前两日还对自己亲生女儿嗤之以鼻的人现在震惊的不敢接受现实的模样实在滑稽。
力道一松,钟方正险些没站稳,扶着一旁的桌子,稳了好几下,还是失了力气,跌倒在地。
这个今早出门还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男人,只需一瞬,便苍老了十多岁。
“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
自始至终,钟方正都没想到钟莉莉会真的遇害。
他多自负的一个人呢,他怎么会去相信,真的有人敢杀了他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莉莉的失踪,是她在自导自演。”
钟莉莉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钟方正一直以为钟莉莉只是借着这一次连环杀人的机会,想引起他的重视。
“不对,莉莉失踪前那个第一个被害者已经死了多久了,怎么会是她,你们连这都能搞错,干什么吃的?”
“大腿内侧!有个三角烙印!”
想必钟方正心里也清楚,这种特殊印记,不是谁都有的。
闫帆最讨厌别人否定他的能力,因此这话说的,可谓一点没有犹豫。
钟方正失去了自欺欺人的自信,闫帆在观察,钟方正的表情,是不是在作假。
可如果他在演戏,那这位城主的演技未满太好了一点,横看竖看,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如果钟城主并未撒谎的话,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您的小女儿钟巧巧,在刻意伪装她的姐姐。”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整一场问话下来,钟巧巧极其不配合。
明面上的证据,她都不反驳,可一旦涉及到推测,她便开始装傻。
就像是现在这样,当周宇骞问到她和叶寅的关系时,钟巧巧便开始装了起来,一口咬定自己并不认识叶寅。
“大人总不能只听信一个店小二的片面直言就定我的罪吧。”
显然,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虽然长了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倒是牙尖嘴利的紧。
和她磨了半天,周宇骞也稍稍失去了一点耐心,“钟巧巧,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忍心杀害她?”
“我说了无数次,大人,我并没有杀害我的姐姐,您要是觉得是我杀的,那么请您拿出证据!”
“要什么证据?”周宇骞低吼,“钟莉莉一月以前就已经遇害,可前不久她还在频繁出入各个场所,我倒是想问问看钟小姐,你觉得,是鬼吗?”
“我还是那句话,大人觉得是我在扮演我姐姐骗其他人,请大人拿出证据。”
“冥顽不灵。”
闫帆看着钟方正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爽的低咒了一声。
这钟方正摆明了就是想袒护钟巧巧,在他提起钟巧巧或许是杀害了钟莉莉的真凶之后,一改之前的悲恸模样,选择了死咬那具尸体并不是钟莉莉的。
他是钟莉莉的亲爹,这长广城受百姓爱戴的好城主,只要他说一句“夫人只是思念成疾才认错了人”,又有谁会去质疑?
一旦他铁了心包庇钟巧巧,最起码在整个城主府,他们没办法再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是我草率了。”
闫帆很是懊恼,周宇骞也因为没从钟巧巧那里捞到好处而显得十分烦躁。
相对来说,收获颇丰的连清心情倒还不错。
“钟巧巧没杀人,至少,那八位受害者,不是她杀的,动手的是叶寅。”
这一点,连清基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