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
习武之人一炷香的脚程,普通人也不过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难不成真的被凶手发现了血滴的事情,将其阻断了?
“现在只能依靠方位来判断了吗?”
路暨有些头疼,连清无语扶额,心想着难道是自己把他给打傻了?
“近就一定不是了?”旁边有一棵大树,走了一会儿热着了的连清便靠在树旁,双手环胸,一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踩下不浅的脚印。
“师傅你别动!”
路暨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长远县都快半个月没下雨了,泥土怎么会这么松软?
“这土好松,好像是被撬动过再填上的!”
一旁的人也看出来了,路暨和那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地方一定有猫腻。
“挖挖看吧。”
连清摊手,将位置腾给了他们。
虽然并不抱期望,但真当他们将内脏挖出来时,反而比没挖到更让人觉得心里不得劲。
凶手为何会选择这么近的地点埋下这些内脏,这么自信不会被发现吗?
又是粗心大意的没有注意到落了一路的血滴,又是忙不迭的将内脏埋在离尸体这么近的距离,虽然并不愿意这么想,但路暨总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难不成凶手其实是故意将我们引来的这里?”
他此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除非凶手自信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找不出他,或者说凶手就是为了自投罗网,否则他没道理将内脏埋在这里才对啊!
“瓜娃子。”连清摇摇头,“仔细想想,真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吗?”
路暨:“……”
“虽然这么想不对,但我怎么觉得师傅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现在只是在一步一步把我推向找到凶手的正确道路?”
“说什么屁话?”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连清轻哼了一声,“我要知道现在还费劲八扯的跟你玩儿啥呢,直接抓人拿钱不痛快啊?找不到别赖我啊!”
路暨:“……”
说实话,没毛病,但他怎么就是一点都不相信呢?
“那师傅觉得除了这两种可能性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
“你现在是在考我了是吧。”
连清真想挖开路暨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的啥,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不该机灵的时候抖机灵,要真被路暨发现了,任务就直接失败了好吗?
算了,偶尔透点底应该也没问题。
“我问你,如果你有两件同事发生的事情,在时间有限都很急且必须都完成且不能同时做的情况下,你该怎么办?”
“嗯……”路暨想了想,“只能尽快完成一件事,然后再抓紧时间完成另一件事,尽量确保都完成。”
“那不就得了。”连清歪头,“还需要我明说吗?”
“不需要了。”
路暨不傻,这么一点,他就明白了。
凶手的作案手法明明可以看得出来很细致,模仿的也很到位,但却出现了血滴在地上没被察觉的情况,就近掩埋内脏,或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如果在凶手时间不足急着去做下一件事的前提下,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说得通。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掉其它原因的可能性,眼见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能见度越来越低,外面也没什么其它线索,众人才打道回府。
路暨第一时间去了仵作的验尸房,得到的结论和他们猜测的也是一模一样。
不过有一个更细致的点,仵作的意思是,死者死前滴酒未沾,死在了酒坊后,却滴酒未沾。
前去探查的官兵也很快回了县衙,他们对死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死者姓杨,而立之年,家有一妻,无子,从不喝酒,但酷爱赌博,为此和妻子经常发生矛盾争吵,也会大打出手,惹得邻居报了不少次的官,本人脾气其实不错,赢钱的时候很和气,输钱的时候不去招惹也不会有什么事。
据说昨晚杨杰便在赌坊混了一夜,一直到今早才回了家,因为输了个底朝天的缘故和妻子大吵了一架然后愤然离家,最后在酒坊后被发现了尸体。
杨杰的妻子也来了,面对杨杰的死没有哭天喊地,甚至在仵作房里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嘴皮一张一合说的话半是怨半是伤,可以知道她对杨杰是又爱又恨。
“我不认为她是凶手。”
路暨和连清在仵作房门口,身边还站了个县令,县令觉得杨杰在死前曾与其妻子大吵过一架,很有可能引发妻子多年来积攒的怨恨,从而杀人,而妻子面对丈夫的死表现得也很不合常理,再者她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符合他们对凶手是一个毫无武功之人的猜测。
但路暨并不这么觉得,“如果她是凶手,除非巴不得被我们抓,否则现在无论如何,起码会装的伤心难过,何况,杨杰死前没有挣扎,故意配合也与大人猜的因为争吵而杀人这点相悖。”
事实上最蹊跷的也就是杨杰心甘情愿赴死的原因,知道这一点,一切就会简单许多。
“但杨杰只是穷,却并没有拖欠外债,他赌瘾很大,意外的只要没钱就不赌,一旦有钱就会立马输掉,如果只是因为钱的话,我觉得他不会愿意舍弃掉自己的性命。”
“那为情也不可能了?”
县令在一旁插了一句,看的却是连清。
正在打呵欠的连清:“……”
“看我干嘛,你们讨论你们的,我觉得说的都挺有理的。”
眼珠滴溜溜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