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现在很苦恼。
距离她和奚柏初去扫墓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眼看金覃那边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因为,奚柏初主动和她提出了离婚。
和平分手本就是任务的一环,他主动提出当然再好不过,可还有一个必要因素,攒够了百分之百的失望值。
如果失望值没有达到百分之百两人就离了婚,那么系统会自动判定任务失败,这可不是连清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当时在奚柏初提出离婚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可话到嘴边,连清又突然警觉,如果此刻她拒绝了,那么她就是在给这个好不容易劝自己放开了手的男人希望,一旦有了希望,就算以后因为某个机会攒够了失望值,那想要和平分手,可能也难的够呛。
可如果她同意了,自己又要如何在这不定期的短时间内攒够这些失望值?
摇摆不定之间,她在奚柏初眼里看到了就快要燃起的惊喜,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能点头同意。
果然,当她冷冷的说了一句好时,那即将蹿起的火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没办法收回,况且,比起再想办法和平分手,倒不如争取在不定期的时间内攒够失望值。
只是最让连清没有料到的是,奚柏初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不知道他是真的有那么着急还是为了麻痹自己,总之,这一个月他回家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别说攒失望值了,连清就算是相见他几面都难于登天。
每次打电话他都要么不接,要么过了很久才接,就算接了也只是匆匆说了一句‘在忙’便不给连清反应的机会便挂断电话。
气的连清顺手将手机砸到了地上,一个电子产品从此失去了梦想。
她倒是不怀疑他在外面有了狗,只是这么一直拖着不见面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只好又去到了公司。
尚成进已经回归岗位,四年没有这么工作倒也没有生疏,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又成了职员口中的人才尚总,看到他脸上扬起的自信笑容时,连清也跟着笑了一下。
正好四目相对,尚成进顿了一下,和身旁的助理说了一声就朝着连清走了过来。
一个月不见,两人倒也没有生疏。
“突然来公司,还笑的那么温柔,我猜猜看,是来找我的?”
“啧啧啧,这才过去短短一个月,尚总就暴露本性了?”
这才是尚成进,以前那个嬉皮笑脸看似对谁都没个正形儿却又意外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玩笑不会多生硬,也不会让人觉得多冒犯,反而多数时候都会好笑的应和两句。
“你现在自信的样子,很好。”
“谢谢。”
连清的正经也让尚成进正经了起来,正了正神色,指向楼上,“我看最近柏初状态不对,一直在公司里加班睡觉时间都像是借的要还回去一样着急,听江申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哦,偏生别人劝他他点点头转身就抛之脑后,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你俩发生了什么?”
尚成进自认还算了解奚柏初,能让他变成这样子这世界上无非也就两个人,金覃和明芝,现在金覃就是一条等待被晒干的咸鱼,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那么理所应当的就只有明芝了。
放着大把时间不去挽回心上人的心却在这里拼死拼活的加班,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连清没有隐瞒,将那天在墓地和奚柏初之间的谈话简明扼要的给尚成进叙述了一遍,在他那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目光下耸耸肩,自己也无奈至极。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他提出了也总比我提出来要好。”
“所以你同意了?”
“有不同意的理由吗?”
“可是……”
尚成进想说可是你真的就舍得柏初吗?
可话到嘴边,他又将这句疑问疑问咽了回去。
因为他也想起了那句‘失望攒够了,就该离开了’。
当初那么那么爱柏初的明芝,有一天能如此冷静的说出我同意了他的离婚,他作为一个外人,是无法感受到其中的缘由的。
只是突然想起,六年前,他与他们初识时看到那对恩爱的夫妻时曾说过一句,‘要是你们都不相爱了,我就真的不相信爱情了’。
其实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足以证明他们所有的好友对他们的祝福。
那个时候的他们,又怎么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时,这些人却选择越走越远呢。
“可是什么?”
连清的疑问让出神的尚成进找回了意识,懵逼的看了一眼连清才有些结巴的开口,“可是……你和徐树勤说了吗?”
生硬的话题转移让连清嘲笑的抿了抿嘴,却没有揭穿,反而望了一眼徐树勤办公室的方向,摩擦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是该和他说说,顺便转交一些工作给他。”
……
崔璨坐在外面的助理办公桌,看着副总办公室紧闭的门和拉上的窗帘,又看了一眼手表。
距离夫人走进副总办公室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期间她进去送了一次咖啡,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和老板有关。
有心偷听却没有那个胆子,刚想悄悄给老板报个信儿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