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淅儿变了。”
李浙闽走在连清身旁,途经御花园时随手摘了一朵千日红别在了连清的发间,而后俯身在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
左手掂着一枚玉佩把玩,玩味的语气里带了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亲昵。
连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如同她不敢摘下那朵与她淡红色衣裙并不相配的千日红。
这个太子,城府颇深,在连清看来肚子里的黑水甚至要比宁帝那个老狐狸还要多。
不不外乎连清会这么想,毕竟原剧情里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竟然全程没怎么参与过宁淅的造反却又总能救她于危险关头,不奇怪吗?
很奇怪,但连清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怀疑起,她想尽力离李浙闽远一点,却因为最近的糟心事不得不想办法寻求他的帮助与庇护。
没错,李浙闽的到来虽然在连清的意料之外,但却意外的是连清所期盼见到的一幕。
“你怎么会突然来宁国。”
“想本宫的小淅儿了,自然就来了。”
看看,看看,多嚣张,想了就来了,当宁国还有这个皇宫是避暑山庄一样,随意来,随意走。
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他李浙闽要来看看自己的侧妃,宁帝敢将人堵在宫外?
夕城王现在虎视眈眈,她可没那么多精力解决外患,还是根本就解决不了的外患。
所以,想了半天连清也没想出半句能反驳的话语,只能默默的对着李浙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以表敬意。
这一幕,逗笑了李浙闽。
连清能清楚的感受到围绕在周身的阴鸷之气瞬间消散了不少。
“小淅儿还是变了可爱一点。”
眼前这人,笑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儿,阳光且不掺杂质。
你很难将这个人和刚才那个要吃人的人联系到一起,但偏偏,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又都出自这一个人,太可怕了,连清想。
暧昧的摸头杀在连清看来,就变成了红果果的威胁。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亲昵的动作加上好看的笑容,落到连清的眼里就好像是李浙闽在说,“别惹我,否则你的天灵盖不保。”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猪脑花~”
“咕咚”一声,是连清咽口水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干笑一声,才打趣般的回答,“可爱一点不好吗,你不喜欢?”
“喜欢,主动的小淅儿更可爱了,让本宫忍不住想要将你带回墲国,关在宫里,只供本宫一人欣赏。”
耳边温润黏腻的感觉让连清的身体瞬间紧绷,又来了,那种被毒蛇盯住了的感觉,连清不觉得他是在和她开玩笑,那句话,分明是认真的口吻。
除此之外,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在李浙闽俯身在她耳边说话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才会快过下意识的反应?
至少,魏仕秋还做不到,许向衡,差不多……
李浙闽和许向衡的武功竟然,不分上下?
连清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表面是不动声色配合着笑笑,心里却把这个内心变态的人骂了千百遍,怪不得世间一百条传言九十九条都在说这人变态,原来是真的变态!
“可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连清在委婉的拒绝李浙闽。
从初识到李浙闽回国再到他这次来宁国,宁淅包括连清从未说过她要复仇,但她相信李浙闽能听懂她的意思。
李浙闽是什么人,他从一开始就从宁淅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否则,什么所谓守孝,这个人从不可能在乎。
他只需要一句话,宁淅便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乖乖的去到墲国当她的侧妃,但怪就怪在,他没有这么做。
连清其实没有弄懂李浙闽对宁淅到底是什么情感,喜欢?
他倒是经常说这两个字,但是不像。
利用?
宁淅对他来说没有似乎并没有利用价值,不像。
爱?
根本不可能。
但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能让这个人愿意放下自己的乖戾去将就宁淅?
“那是你的事,小淅儿该明白的,与本宫无关。”
看,这个回答也很奇怪。
“可我觉得与你有关。”可不管再怎样奇怪,连清也只能尽力让它变得不那么奇怪。
虽然怵这个看不清的人,但她也必须收起胆怯,寻求帮助,毕竟**只会疯狂扣她的能量点。
“哦?”
“我是你的侧妃,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生活一辈子的人,我的事,本就该是你的事。”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拂进御花园的凉亭,芬芳的桂花香乘着凉风抚摸脸颊,在鼻尖萦绕,时间似乎都在这时缓了下来,不然为什么李浙闽会突然收敛起了所有表情呢?
他好像有些疑惑,嘴唇轻抿,又很快放松,并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很浅很浅,浅到几乎看不真切的弧度。
他好像有些惊诧,瞳孔微缩,里面不在盛满复杂情绪,只有茫然。
连清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看见他突然起身,又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李浙闽与她的距离变成了零。
凉凉的,意外的软,周身是浅浅的沉香,鼻尖相错,柳叶眼跳跃的细长睫毛挠的连清心痒痒的,一时间,忘了反应。
等她懵逼的眨了好几次眼时,李浙闽已经放开了她的腰,面上已经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薄唇轻启,“小淅儿在勾引本宫。”
凉风变味了暖风,携带着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