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江舟城的一处小屋内是紧紧关闭着门窗。
房间内一片浮土漂浮,是有一盏油灯在时不时噼里啪啦的灼烧着,摆在一张木桌两侧的就有两个人。
正是江舟城的守卫一名,还有陈单午一个,陈单午早就是将万石岗的画像给了江舟城的守卫,大家都是自己人,真的要说万石岗来到江舟城,那么他绝对是第一个人知道的,这就是底下人有底下人办事的好处,就算是城主下来也要给他陈单午三分薄面,不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为了活着要有一口傲气,不然城主再怎么嘚瑟,你来亲自看守江舟城的城门,装得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站得高还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原地上天,不都是我陈单午在下面给你们撑着腿。
陈单午私下就是这样认为的,当然也没有什么毛病。
“陈统率啊,万石岗一大早就来到我们江舟城中了,我后面是派了弟兄跟着他们的,随后我这兄弟就在一炷香之前回来给我汇报,说是这万石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个伤员,伤员看样子也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少年,只不过这伤员现在惨兮兮的样子可就是可怜,这脯子上的肉在搬运下来的时候都直接翻了个面,原本是皮囊朝着外面,现在是皮囊朝着里面,血肉朝着外面,血淋淋的糊了一地,滴滴答答的跑到了我们江舟城医药馆内了。”
守卫在说起来这些话的时候都已经是咧着嘴。
看他的样子,他一定是能够想到那种触目惊心的场面,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伤,是真正的身受重伤。
“哈?”陈单午面前摆着一壶酒,他摸着下巴搓着瘦削的骨头,“啥玩意,万石岗这小子弄来了一个伤员?这小子什么时候会有伤员的?他这不是青雨门的人吗?青雨门难道被人攻打?”
再想想。
陈单午自言自语,道:“嗯……这也不会啊,那群修道狗的事,一旦真的龇牙咧嘴,别说是受伤了,骨灰都给你直接扬了,还能有伤员出现的?要知道这群狗东西都敢修道,更不说做出来这种龌蹉的事情。”
顿了顿。
陈单午问道:“那小子还活着不?”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叫兄弟们再派人过去瞧瞧?”守卫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陈单午原本是答应这个守卫的询问,叫人过去看看,最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真的要等到这个守卫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之间叫住了这个守卫,脑子里面是知道该怎么做,同时连连招手道:“诶诶诶,慢着慢着。”
“啊,陈统率有什么事啊?”守卫立刻谄媚的笑出来。
“不急。”
陈单午从袖口摸了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在这守卫瞪大的眼珠子中,从这左手唤到了右手,又从这右手换到了左手,来来回回掂量了两次,再到这守卫吞了口口水的时候,他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那受伤的小子具体是什么相貌?有什么特征没有?你那兄弟不会是后眼子长脸上,只能瞧见别人受伤,瞧不见别人到底是什么相貌的吧?”
陈单午可不是什么别人眼中的小角色,能够在江舟城下吃得开的可不多,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人全都是这样眼珠子不长眼的,自然这群人可都是油头滑脑,看起来傻不拉几,实际上谁不知道谁是谁的爹。
“没有没有!”
守卫挠了挠头,他开始仔细回忆了!不过就是一炷香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真的在钱财的引导下,他一拍脑门子,这就想起来了。
“对了!那个受伤的少年不仅仅是年纪和这个万石岗差不多,就是看样子他们也是什么同门师兄弟,毕竟我那手下的小子说万石岗一口一个小师弟的!”
“反正就当时的那种情况,要有人说这个伤者是万石岗的亲爹,那么绝对是有人相信的。”
“然后同行的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消瘦憔悴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年纪估摸着就**岁的样子,面色蜡黄的很,一看就是一宿没合眼,还做什么体力活的穷苦人家的娃娃,这娃娃也是焦急万分的背着一个竹篓子跟前跟后。”
守卫一口子直接憋出来了这么多,好似揣了不少的芋头,终于是通气了一次。
“噢?”
“这不是能够想起来的吗?”万石岗斜眼,谁和金银过不去,刚刚是自己疏漏。
“嘿嘿,这不是早上吃的太少,饿的有些眼昏了吗,还望陈统率见谅。”守卫立刻有些尴尬,这眼珠子自然还是落在这一两银子上。
“我也是觉得你吃的少了。”
“来,这一两银子你去买点吃的给兄弟们。”
“然后告诉他们最近收成不错,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吃饭。”陈单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哈哈,好好!”
守卫满心欢喜的接过钱,歪着头偷偷在牙齿中这么一咬,确定是真的之后,这可就是舒坦。
陈单午脸皮子上可就是怪异太多。
小师弟?
这不就是李玄舟吗?
青雨门除了那个老掌门之外就只有三个弟子而已,老大就是那个叫做万石岗的,后面就跟着一个叫做李玄舟的,最小的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叫做青茗,即便现在不知道这个青茗到底是姓氏什么,但来来回回就这样的三个弟子,除了这三个弟子就没有什么其他人,那么综合眼前这个守卫的说话介绍,这个人肯定就是李玄舟,如此问题就真的出现,李玄舟怎么好端端的受伤?
在陈单午看来,要说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