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琴带着大餐回来,两人才收好象棋,钟维正又趁高晋不注意,在其肋骨处搔了几下,痒的高晋挣脱着大笑,才先一步跑去外面洗手。待高晋缓过来,马上站起,追向了屋外,接着又是一阵笑闹,泼水,在阿琴的一阵呵斥后,两人才停止笑闹,老老实实的洗手。
吃饭时,三人又是一阵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好似一家人一样温馨和睦,笑逐颜开。饭后,钟维正和阿琴并排坐在房间门口,看着高晋一板一眼的打着形意和咏春,据说这两门功夫是高晋爷爷年轻的时候得名师指点,一代代传下来的。
但由于高晋父亲去世,只来得及教授了高晋一些基础,剩下的,都是高晋靠着传下来的拳谱,自己练习的。虽然年龄不大,身体单薄,但高晋挥出的每拳,踏出的每步,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认真。
打完两套拳法后,高晋回头望着坐在一边的钟维正和阿琴,面上有些期待,在钟维正和阿琴的笑着鼓掌夸奖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但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
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这天早上,三人都还没有起床,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钟维正迅速从地上坐起,一手从旁边的床上捞起阿琴,拉到自己身边,用手臂护着对方趴伏在地上,另一只手按着高晋的小脑袋,不让他起身,以免被流弹伤到。
钟维正自己则微微抬起头,从半开的窗户缝隙向外看,依稀能看到一些人拿着枪,用泰语大声呼喊着什么,或是殴打,或是拉拽着村子里的男人,将他们向一个方向驱赶。
屋内的三人,只有钟维正不懂泰语,不知道对方喊的什么内容,但看到阿琴和高晋的反应,就知道对方的来头不会简单,尤其是高晋,小脸一会青,一会红,眼睛里也不断转换着惧怕和愤怒的情绪,小手紧紧的抓着钟维正的衣服。
另一边的阿琴的脸上,也透漏出一股绝望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旁边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一把手枪和匕首,将手枪递给钟维正说道
“阿正,你快点带着阿晋离开,不要管我,记得我告诉你的电话号码,联络到闫叔之后,就带着我弟弟和闫叔去香江。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为我和爸爸报仇”
钟维正接过手枪,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说道
“你的仇家找来了?不用担心,你带着阿晋从后面的窗口离开,我去引开他们,明天在清孔的码头汇合,如果等不到我,你就联系豪哥,带着阿晋和你弟弟,闫叔一起回香江”
说完,钟维正就要冲出去,却被阿琴和高晋死死拉住,阿琴急切的说道
“不是仇家,是毒枭,金三角的毒枭”
一旁的高晋也补充道
“是毒枭来村里抓人种地,两年前我爸爸就是这样被抓走的,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听村子里的大人们说,被毒枭抓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听到不是仇家找来,只是毒枭来抓人,钟维正略略松了一口气。毒枭抓人种地,无非是为了钱,钟维正马上找出一袋吸管和一个胶袋,一边用胶袋包裹手枪,一边吩咐道
“阿琴,一会我从前面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带着阿晋躲到后面的河里,拿好吸管,如果有人查看的话,就潜在水里,用吸管呼吸,手枪也带着防身。”
阿琴刚要拒绝,就被钟维正打断,继续吩咐道
“没时间说那么多了,我给你一个号码,联系道对方后,就让他打听这伙人是那个毒枭的手下,打听到人后,再花钱赎人,毒枭也是为钱,没道理不会放人,我不会又危险的,放心”
为了不耽误时间,也不再儿女情长下去,钟维正一口吻在了阿琴的唇上,抱了一下阿琴和高晋,说了路的号码,将手枪和匕首分别给了阿琴和高晋,说了一句保重,就毅然冲出了门。
阿琴深深的看了钟维正的背影一眼,口中呢喃着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等你,不管以后如何,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随即阿琴又看了看一旁一样担心钟维正的高晋,握紧了手中的枪,看着窗外的人,只注意前面的钟维正,毅然带着高晋从后窗翻出,向不远处的那条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