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林誉并没有出府,一直在尝试修炼御风诀。
经过反复琢磨试验,林誉已是能够初步掌握,比起之前对纯靠法力运至脚下的粗糙运用,进步不小。
当林誉法诀运转体内法力后,就会自生轻盈之感,单脚轻轻踏地,便可轻松升至丈许之高。
至于距离远近,则由地势高低决定,如果从丈许高的地方施展御风诀,那么一个起落就可飞出七八丈之远。
如若是在平地施展,那么一个起落的距离的就会近些,林誉测算了一下,大概也就在三丈左右。
就目前而言,林誉还是颇觉十分满意的,毕竟以后多了一个或追或逃的手段,让自己的自保之力有所增强。
不过当前最尴尬的还是林誉自身修为太低,以练气一层连续运转十一二次之后,体内法力就会空空如也,因此林誉在具体运用时须得谨慎些。
再说林父,他在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先是让管家把城外庄园的存粮全都调了回来。
然后还觉得不够的林誉,又马不停蹄的通过城内数家商行陆陆续续购进了五百石。
最后则找来高离,与他商量着再招揽些轻壮,充作护院。对于此事,高离这位府内管事还是乐见其成的。
纵使他也不清楚黑水县将发生什么事,但他在军中养成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必然很严重。
因此可用人手自然是越多越好,到时便可更加从容应对,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从哪里招揽有武学修为之人。
又过几日,林府连续不断购进粮食的消息,终于还是泄露了出去。
其实林父心中也明白,在人多眼杂的县城里,购进如此多的粮食就如同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泄露出去。
不过林父所求的也只是延缓几天被其他人察觉就可以了。
而当一些士绅富豪探得林父详细动静,再一结合黑水县城最近的一连串事件,自然也就有所察觉了。
于是,黑水县在一时之间掀起了抢购粮食的风潮,短短两三日粮价就翻了一倍,而这还是发生在产粮大县的黑水县。
据说在其它州县,有的粮食价格已经快要涨到五六倍了。
令人奇怪的是,县衙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平息,似乎默认了此事。
见此情形,全城百姓都加入抢粮大军,短短一二日所有商行储粮就被抢购一空。
四月二十七,宜出行、宜祈福。
这天一大早,就有衙役上门通知,说县令大人召集林老爷到县衙谈话。
林父没拖延太久,简单收拾一番就出了大门,看见前来通知的衙役还在一旁候着,就从袖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给了对方。
“不知,王县令唤我过去所为何事?”,林父小声问道。
“小的确实不清楚,不过这次并不是唤您一人,像曾老爷、柳老爷他们也会到场”。
衙役伸手接过银子放入怀中,然后才低声回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快些过去吧!”,林父说完便登上了府中下人早已备好的马车,衙役自是在一旁骑马跟着。
此时在县衙后院正厅,王县令和刘主簿却是在咬牙切齿的说着一个人。
“万万没想到,此事竟被林浩然这个比鬼还精的家伙提前给知道了!”王县令喘了口气,复又接着说道:
“他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就一点不懂得体谅你我的难处,他弄这一出,直接让全城百姓疯狂抢粮”。
“王县令,你说会不会是京城吏部的林侍郎把消息透漏给林浩然的?”相对于王县令的满脸愤怒,刘主簿却是显得冷静异常。
低头沉吟了一番,对着王县令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绝对不可能,你我可都清楚,圣上可是采取了多么严格的措施,凡京中官员与地方的往来信件均需内卫再三审核后才能放行”。
王县令一口否决了刘主簿的猜测,而后又思索了一会,才沉声道:
“据听说,凡是知晓点消息的京官在上个月便已经被内卫监控起来了,就是想透漏消息也是极难的”。
“这倒也是”,刘主簿说完点了点头。
“对了,待会他们过来的时候,你我定要这样说……”,王县令忽然补充道。
不一会,就有衙役进来禀报,说是一众士绅富豪已到县衙门口,等待传见。
王县令和刘主簿对看一样,便命这名衙役引他们一行人来后院正厅。
等一行士绅富豪进来,站了一会后,却见王县令和刘主簿在仍居中主位上有说有笑的闲谈,依旧没有起身招呼他们的意思。
底下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王县令和刘主簿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林兄,你说这二位大人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正当林父闭目养神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曾老弟,连你都不知晓,我怎会知晓”,林父眯了咪眼睛说道。
“不过我估摸着,这二位大人心中有晾一晾我们这一行人的意思,你说呢?”林父朝着王县令和刘主簿努了努嘴到。
“我老曾也是觉得如此”,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青玉扳指。
一众士绅富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神在在,在场诸人谁还没有个平心静气的功夫,既然主动唤他们过来的王县令和刘主簿都不说话。
那他们又何必冷脸贴上热屁股,况且论权势、论金钱,倒也未必怕了王县令和刘主簿二人。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