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财和韩兆军挑种猪和母猪的过程非常顺利,农场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算是最专业的畜牧机构了。
定好了种猪和母猪,何平上哈尔滨火车站去找郝建军给他联系好的关系。
折腾了一天时间,种猪运输的事情总算定下了,后天有一趟哈尔滨开往金州的货运列车能腾出地方。
何平又回来跟农场的人沟通,火车是后天一早的,那么他们明天半夜就得装车运到火车站,这段短途接驳不能出问题。
何平他们出费用,农场出车负责运输,人在外地,一切都得仰仗对方的支持,何平这天晚上又喝了一顿大酒。
席间郑天明聊到了农学院的事,之前何平一直跟他打听农学院的人事物,喝多了酒的郑天明就跟何平说起了一个人。
此人名叫郭文兴,原来是农学院饲料与动物喂养专业的专家,教授职称,在饲料方面的研究非常深厚,执东北农学院之牛耳。可惜运动的时候受了波及,妻子含恨离世,子女因为一些原因跟他疏远。
现在运动过去,虽然院里给他恢复了待遇,但老爷子现在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课也不去上,院里也了解他的情况,同情他的遭遇,拿他没什么办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平把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何平把运送种猪、母猪的事交给了韩兆军和丁有财,自己早早的来到了东北农学院。
经过几番打听他先是找到了郭文兴的办公室,进去才发现,郭文兴根本没上班。
他又跟人打听了郭文兴的住处,郭文兴住在农学院家属楼,他到地方一敲门,还是没有。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何平的心里有些焦急,好不容易来一趟哈尔滨,听到郑天明说起这个事,何平心里觉得这个郭文兴倒有可能被他拉拢过来。
现在的技术人才,你想轻易的把他们挖过来,光靠薪资待遇是不行的,不是所有人都跟洪旗一样。
何平在郭文兴住处的楼下转了好几圈,问了好几个人也没发现郭文兴。
他垂头丧气的准备找地方吃点饭,出了农学院的家属区,在学校东边有个国营饭店的招牌,何平便走了进去。
“来盘地三鲜,一碗米饭。”
这年头国营饭点的服务员没几个有服务意识,所以何平也没有等服务员张口,先点了菜。
这个时候饭店里并没有什么生意,除了何平就是一个趴在桌上的老头儿。
服务员进厨房下了菜单,顺便跟上司埋怨起来,“头儿,那老头儿又喝醉了,趴桌上了。”
大厨有些无奈,“你等我炒完这道菜,再弄他。”
服务员嘟囔道:“老这么来也不是事啊,谁每天没事总管他啊?头儿,就不能想个法子让这老头儿别来了吗?”
大厨欲言又止,老头儿以前对他有过恩情,他是念旧情的人,怎么忍心不管老头儿呢。
犹豫了半天,大厨才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担待担待。”
服务员没再说什么出去了,但看那表情显然心里并不愿意。
何平就点了一个菜,一碗饭,上的很快,找了一上午的人连个面都没见着,何平是又累又饿,端起碗来猛扒拉两口米饭。
大厨炒完了菜从后厨出来,看到趴在桌上的老头儿,问服务员:“今天喝了多少啊?”
“一整瓶,就嚼了几粒花生米。”
大厨叹息着心疼的说道:“我的郭老师啊,你这是作什么呢,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大厨说完话就想搀起老头儿,真正喝醉酒的人一般人是很难抬得动或者背得动的,大厨一下子没有搬得动老头儿,反而把自己晃了一个趔趄。
何平扒拉饭的时候听见“郭老师”几个字心里一动,再看到老头儿喝多的样子,貌似都对得上。
他连忙站起身,“您慢点,我帮您抬一下。”
大厨感激道:“谢谢您了,您别麻烦,让我同事帮忙扶着就行,您先吃饭吧。”
何平不在意道:“没事,一会儿回来吃就行。”
两人合力把人事不省的老头儿搀出了饭店,何平问道:“咱们怎么走?”
“奔那边家属楼。”大厨指了个方向,何平心里更加确定了。
“这位老先生是什么情况,这大中午的怎么喝这么多酒?”何平试探的问道。
“唉!心里愁苦呗。老先生姓郭,是农学院的教授,运动的时候遭了罪,如今是家破人亡,搁谁谁心里能好受啊!”
大厨没有什么遮拦,把老头儿的情况给何平简单的说了一下。
对上号了。
两人把老头儿送到家里,准备给老头儿收拾收拾,何平说道:“您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帮忙吧,您还得回去上班呢。”
大厨思量了一下,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兄弟。”
大厨离开以后,何平给老头儿把衣服脱掉,用毛巾擦了擦脸,就坐在椅子上等老头儿醒酒。
他这一等就是小半天,眼看着都快到半夜了,老头儿才醒了过来。
看见何平,他的第一反应有些茫然,然后就想起身。
“您慢点。”
“没事,我回家。”
“您回哪去,这就是您家。”
郭文兴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自己家。
“你送我回来的?”
“还有饭店的大厨。”
“谢谢你们了。”何平看得出来郭文兴没有跟自己说话的兴趣,只是出于礼貌跟他客气了两句。
何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