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波思量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何平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直接做电子表。”
何平也看出来了,赵波是个主意正的人,内心有自己的主见,这样的人不会甘于屈居于人之下。
同样的,他成功的概率也很高,有目标、有执行力,如果运气好一点,想不发家都难。
“想好就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本钱够吗?”
“我先去试试水,本钱暂时还够,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跟你张嘴。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打听一下羊东那边具体的情况,尤其是南山,省的去了两眼一抹黑。”
不打无准备之仗。
何平对赵波的评价又高了一个档次,在他目前遇到的这些人里,赵波可以算是商业头脑最为出众的一个了。
他跟韩兆坤不一样,韩兆坤是天生会算计,但在赵波的身上,何平看到了成大事的潜质。
何平从没把自己当过小说当中那种王霸之气侧露的主角,认识赵波也是因为梁跃进的关系,两人之间没有深交,但赵波对自己一直非常尊重。
赵波既然想自己出去闯荡一番,自然是好事,结个善缘,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呢。
何平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赵波说了一遍。
从何平的嘴里,赵波大致知道了羊东尤其是南山的那边的大致情况,心里也托了底。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熟人好办事。
赵波没有留下来吃饭,何平把他送走之后毛春华问:“他怎么想起来要去南方做生意了?”
何平笑着说道:“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咱们身处东北感受不明显。等回头你跟我到羊东那边就知道了,一步抢先,步步抢先。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好,以后啊,就得遭罪了。”
何平的感叹来自于后世东北那萧条的二十年,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居然是建国之后东北最苦的日子。
他如果说出来,现在的人说死都不会相信。一个全国城市化率最高、受教育程度最高、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落后分子的。
都是**!
毛春华自然也是不信的,“净瞎说,咱全国除了京城、沪上、羊东,还有比咱们这好的地方?能差到哪去?”
何平懒得争辩,再过十年你会长见识的,看看什么叫官商勾结,什么叫无本万利,什么叫祸国殃民。
五一前后正是生产队最忙碌的时候,这两年韩屯社员们对于种地这事一直不太热情,今年更是如此。
一年挣好几千块钱,谁还在乎种地这仨瓜俩枣的。
可架不住老队长拎着鞭子抽啊!
“都给我麻溜的,赶紧把地都种上,谁家再拖别怪我不客气!”
老队长站在地头跟个立地太岁一般,社员们摄于他的淫|威只能抽空把地给种上。
“这地还有啥好种的,有那功夫不如去场子里多干点活。”社员们吐槽着。
老队长听见了就是一鞭子,别误会,隔空抽的。
“国家这么好的政策,都让你们这帮瘪犊子浪费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多少地方想像咱们这样包产到户都没有机会,你们还矫情上了。”
老队长说的是事实,小岗村的村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才争取到包产到户的实惠,现在韩屯人唾手可得,却还要嫌弃,他当然看不惯。
但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情况,就像你不能让阿美利加人顿顿饭吃窝窝头。
何平这样劝说着老队长,其实老队长心里也清楚:“趁我现在说话还好使,咱农民啥时候也不能忘了本分。啥是咱的本分?种地!”
老队长的话让何平的心情异常沉重,他的话有毛病吗?没毛病。
可为啥咱农民就得老实巴交的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春种秋收交了公粮连家里的口粮都不见得够撑到来年的。
国家的政策对农民不公平,那咱自己想办法还不行吗?
还真不行,谁敢丢了口粮地?像何平这样的,一家两家的没关系,整个大队不种地,哪个大队敢?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
可为啥最苦的却是农民?
何平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苜蓿种植计划没有再扩张也是这个原因。
“别想了,种地也挺好的,放在那里不种地也是浪费。”毛春华劝他。
“没说种地不好,只是想到这里面的事,我心里就不得劲儿,慢慢来吧!”
何平到场子里看了一下,因为种地养鸡场和养猪场的人手大量减员。
他下定决心了,等今年过去,一定要实行全职制工作,不能因为这种事耽误生产,太不划算了。
春耕这几天,何平的心情格外烦躁。
过了春耕,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卫国叔和秋芬婶子领证了。
何平欠儿欠儿的跑到卫国叔家里,“你这房子不行,新娘子来了你就让人住这地方?”
卫国叔腼腆的笑道:“等夏秋再盖新的。”
“啥时候跟我秋芬婶子生个大胖小子啊?”何平调侃道。
秋芬婶子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卫国叔笑骂道:“去,别没大没小的,我们俩都多大岁数了。”
何平看出来卫国叔眼神中那一丝遗憾,他继续借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你俩才多大,我秋芬婶子才四十,前街老刘家那都多大岁数了,不也生了个大胖小子吗?”
卫国叔被何平说的心思活动,眼神游移不定,秋芬婶子则是一脸的娇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