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瘦弱,相比段悠兮的丰腴,她简直是不够看的。
她说的也很有点道理,她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子,不凭借外力怎么可能移动得了段悠兮,而且她身边好像都没有自己的什么人?连侍卫漠北和潇远都是段家帮忙选择的。
不过,即便不是段葛兮把段悠兮搬过来的,吕月姝也不相信这件事和段葛兮没有任何的关系。
吕月姝抱着床上的段悠兮,侧着身子把段悠兮的衣服拉上来,又给段悠兮整理了头发,最后她当着众人的面解开段悠兮的袖子,洁白的手臂上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吕月姝举着段悠兮的胳膊对众人冷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谁敢透露一句,我吕月姝绝不轻饶恕。”
吕月姝的目光就像带毒刀剑,从众人脸上扫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恐怖,以前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现在一个眼神就能带着万千杀机。
吕月雅在看见段悠兮的守宫砂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松气的同时也自带威严道:“我作为素国公夫人,在今天也特向大家说明,若是今天的你们所看到的事情泄露半句出去,你们就是素国公沈家的仇人,也是吕家的敌人,而且仇深似海。”
不是吕月雅的心肠有多好,爱惜段悠兮爱到深入骨髓的地步,而是因为香妃娘娘说,今后的储君很有可能就是幽王,幽王若是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段悠兮便是皇后。
皇后的宝座,必须是段悠兮。
所以吕月雅千般维护,也是维护沈家和吕家未来的前途。
众人皆唏嘘不已,量她们再大胆子也不敢和吕月姝两姐妹为敌,而且段悠兮的清白并未损毁,这趟浑水她们更不愿意趟。
或许,捉奸这一幕并不是今天最大的话题,因为谁都不敢说,说出去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后果,但是吕月姝为何会如此维护何不相干的段悠兮?还有,吕月姝为何如此厌恶段葛兮?
要知道,段葛兮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对亲生女儿如此,其中有什么样的猫腻?
吕月姝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怀着这样的疑问,众女纷纷离开此处,只待众女一走,吕月姝急忙对身边的月嬷嬷道:“除了你和金桂,今天在场所有的丫鬟都给我发卖,她们看不好人,必须承受后果。”
都是那些丫鬟没有服侍好,她们有什么资格活着,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受尽折磨。
房间里面登时有两个丫鬟吓的面如土色。,为何会这样子。
此时的吕月姝就像发狂的猛兽,仅仅是眼神就能屠遍天下,吕月姝对一个客卿大夫道:“张吉,葛大小姐看看这身体出了何事,为何这么大的动静大小姐都没醒过来。”
叫做张吉的的大夫急忙给段悠兮看脉,半晌后才收回手,对吕月姝深深的鞠躬道:“夫人,小姐中毒了。”
吕月姝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幸好还未走远的吕月雅扶的快,吕月雅自带威严对张吉道:“中毒?”
张吉抹了一下额头,冷汗从背心里面流成沟壑,跟这样的权势的女人打交最很可怕,尤其可怕的是这夫人还是暴怒的状态,更是要提着胆子好好伺候。
张吉道:“是中毒,是一种能使人至幻然后让人昏厥的毒药。”
吕月姝头脑轰鸣一声,忽然想起落云对她说的话:“那疙瘩梅里面加的毒药,能让人至幻,轻微的话任人摆布,严重的话陷入昏厥,奴婢在每个院子都送了一盆疙瘩梅,只是青雨院的疙瘩梅里面加料了。”
而目前的此情此景,无一不昭示着,段葛兮安然无恙,段悠兮却中招了,为何段悠兮会中招,那肯定是青雨院的人做的手脚。
涵芬苑最大的仇人是谁?是段葛兮。
从头到尾,只有段葛兮最不喜欢段悠兮,只有段葛兮才有这个动机,只有段葛兮……。
想到这里,吕月姝不顾一切的抱着段悠兮哀鸣道:“我可怜的悠兮。”一会,吕月姝转眸看着张吉,一字一句道:“张吉,你是我家老爷豢养的客卿大夫,但是却知道你并非孤身一人,你在京城外的郊区有一个宅院,你还有一个相好的,而且那个相好的还有了身子。”
张吉猛地一惊,惊恐交加道:“夫人,你你你你……你居然打听我。”
吕月姝把段悠兮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道:“我并非为了监视你,我只是见你医术了得,若是你以后为我所用,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你心怀叵测,居心不轨我可以让你的妻儿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这几个字,吕月姝说的意味深长,让人发憷,甚至能让人想起不得好死这个词的画面。
张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张吉愿意为夫人马首是瞻。”
吕月姝收回目光,语调逐渐变得温和,道:“很好,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保密,千万不要对我以外的任何人泄露半句,而且我让你默默的把大小姐看好,大小姐的身体我会交给你来调养,但愿你能承担的住。”
张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是的夫人,草民谨遵夫人教会。”
吕月姝这才收回目光,把张吉随便打发后,便对吕月雅控诉道:“我的大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的悠兮遭受这么大的灾难,可是那贱人还活蹦乱跳的,若是那贱人不死,我实在难消此恨啊,大姐。”
吕月雅看着涕泪纵横的吕月姝,出嫁十几年何曾有如此癫狂不知所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