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玄赋》!”方婳惊喜叫着。

他点点头,似是满意。站在不远处的元白脸色可不好,时不时还在那瞪方婳。方婳故意不理他,气死他。自个跟着燕修行至紫藤花架下,阳光虽不再,风里却并无凉意。见他又坐下,她吞了口口水,开口道:“我二娘想下毒毒死我,被我无意间知道了,我干脆就故意拿错了燕窝,那有毒的就被送去方西辞房里了。”

他的那双眸子瞧过来,似流光似深潭:“这么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因为我明知那有毒却不说出来。”

“你想毒死方西辞?”

“不是,我只想犯了大错离开方家。”

“为什么?”

“因为在方家二娘不让我学琴棋书画,可我想学,所以想逃出来。”

“然后?”

“她派了刘妈监视我,还处处折磨我,您看我的手。”她将小手在他眼前一摊,见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继续道,“所以我让她摔伤了腿,把我二娘给我的药膏给了她。”

“嗯?”

“她的腿就烂了。”

燕修的目光淡了,她以为他生气了,心下又紧张起来,却不想他只问她:“为什么要学那些?”

她便壮了胆子了:“我跟金陵袁家的二公子有婚约,袁家是书香世家,我不想嫁过去之后被人嫌弃!爹说那还是娘怀我的时候两家指腹为婚的,于是我就从记事开始一直期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嫁进袁家,再也不必在方府受气了。”

他浅笑道:“你当真觉得嫁了人一切就结束了?”

她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又问:“你怎不跟你爹解释?”

提起这个,方婳又生气了:“他才不会信我!他是帮凶!”她瞪着他,脱口道,“那您又为何不解释?”

元白再是忍不住了,跳起来就大吼:“你放肆!”

她见他冲上来,下意识地就往燕修的身后躲,燕修果真替她拦住了元白,“你同一个孩子也计较?”

方婳吐吐舌头,元白看她的目光才不像看孩子,他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只厌恶的苍蝇!

她私下偷偷告诉燕修,说她不喜欢元白。

他“嗯”了一声,拉了她的手,道:“一会让华年成给你上点药。”

她撑大了眼睛:“华年成是谁?”

“我的大夫。”

“你病了?”

“嗯。”

“严重吗?”

“还行。”

方婳突然想起那个小师父说柳贵妃死后,皇上也病了,所以燕修他……也病了吗?

华年成便是在门口见到的那个老头,看他其貌不扬,医术却是极好的。方婳的手才用了两回药就光滑了很多,小姑娘自是开心得不得了,每每往西厢的次数也就多了。

燕修却不让她再叫他王爷,还说若要常来往,便要喊他“师叔”,她应了。怀中捧着野果跑进院子,他果然与往常一样坐在紫藤架下看书,边上搁着一杯清茶。

她曾好奇他怎有那么多的书,他笑着指给她看那满满的五大箱子书籍,这些都是他从长安城带来的。她便缠着要看,缠着他教她认字,他好脾气地笑,没有拒绝。

“您尝尝。”她将两个野果递到他面前,前前后后已洗了好几遍了,红红的果皮透着亮,让人垂涎欲滴。

不等他伸手,元白那个混蛋就跳起来了,指着方婳便道:“别什么东西都拿来给我家王爷!你以为我家王爷像你一样什么下贱的食物都吃吗?”

燕修蹙了眉,话语略沉了些:“元白,你又忘了!”

元白吃了瘪,不服、不甘、还有恼怒从脸上一闪而过。比起元白,方婳突然觉得原来叫燕修师叔还是很容易启齿的,原因是,元白必须要喊他“觉悟大师”或者“觉悟师父”,可每次他都会忘记。方婳却知道,也许不是真的忘了,是元白他叫不出来。

燕修已放下手中书籍,修长好看的手指取走她掌心中的一颗野果,他尝一口,笑着道:“嗯,很甜。”

方婳得意非常,回头冲元白挤眉弄眼。

燕修见她的样子轻柔一笑,起了身道:“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方婳又朝元白扮了个鬼脸,小跑着跟燕修进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她,她猴急地打开嗅了嗅,竟是清香袭人。

“这是什么?”

“凝娇露,你日后干完活晚上就涂上这个,手便不会粗糙,还会比以前更细嫩。”他示意她藏起来,小声道,“别让刘妈瞧见。”

她狠狠地点头,收入怀中,笑道:“她自顾不暇呢,我日后晚上不去觉明师父房里了,我来您这里跟您学琴棋书画可好?”

元白的耳朵又尖了,立马吼进来:“不行!我家呃……大师需要休息,容不得你来打扰!”

方婳气愤地瞪着他,她实在太讨厌元白了!

燕修却伸手揉了揉她的青丝,笑道:“那你日后白天来。”

元白很是得意:“白天她要干活,可没时间!”

燕修抬眸瞧他一眼,低笑道:“那你去替她干。”

元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巴直接掉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方婳欢快地跟着燕修出门,来了白马寺后从未有过的欢乐啊!真是太解气了!

走到外面,她悄悄问他:“那您给我的凝娇露,我是否要给元白用呢?”

他笑道:“不必,你留着。”

她笑出声来了,真要给他,她还舍不得呢!

燕修诚不欺她,


状态提示:第34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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